一天两天…三天四天…等到第五天时我低低的叫了一声“君上。”
他仿佛得到什么赏赐般,几天以来抑郁的神色马上舒展开来。
是夜,皇上宿于小雅斋。
第二天,皇上亲自执笔写册书,封号“帝贵妃”,并规定其身份凌驾于以往“皇贵妃”之上,搬居雎鸠宫。
尊贵的不是“贵妃”的品级,而是以“帝”的封号。那一年,我十五岁,而皇帝已经四十六岁了
晚宴
我在太后的殿外已经跪了三个小时了,夏日早上的太阳也很毒热,火辣辣的晒着我。有几次花溅泪端来水给我,我都挥挥手让她拿走了。
我不是做给太后看的,是做给皇上看的,是做给这后宫大大小小的妃嫔看的,我孝道已尽。
太后现在一定咬牙切齿的恨着我吧。
她一定不懂自己的儿子是怎么了,为什么偏偏执着于这对儿母女;她一定也不懂为什么一向守孝道的儿子这次竟敢公然反抗她的命令,将我封为帝贵妃;她一定在想后宫那如云的美女,温婉可爱的,家世上好的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在她看来身份卑微的我。
皇帝,皇太后,皇后,皇贵妃。整个后宫中只有这四个名位可以冠以“皇”字。那么帝贵妃呢?凌驾于皇贵妃之上?是不是什么时候也将凌驾于她皇太后之上?她一定在想我何德何能,只是一夜侍寝就被皇上赐与这独一无二的封号。后宫四妃哪个不是家世上乘且为皇室诞下了皇子?而我呢?只不过是个一直寄养在宫中的黄毛丫头罢了。
可是她不懂的是皇上自从登基起就是皇上了,不再是她的儿子。皇上说一不二,皇上至高至重的权威不容得任何人去亵渎去反对,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瞧,皇上上完朝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
他伸出手亲自拉起我,一脸的关切和心疼。
而我就势晕倒在他怀中,眼睛噙满泪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您的母后是怎佯对待您娇柔的宠妃呀。
皇上是有怒气的,但是于情于礼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对自己的母后不敬的,于是只能用更多的关怀和赏赐来弥补对我的亏欠。
他将我轻轻的抱在床上,为我盖上了梨花薄纱被,亲自喂我喝水。
他说:“这几天不要去给母后请安了,等她老人家气消了再说吧。”
我略带稚气的问:“那怎么行?”
皇上笑了,宠溺的拍了拍我的头,说:“怎么想自讨没趣吗?”
我低头微微的笑了。
皇上看得有些呆了,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说:“你真是个小妖精。你娘也像你这样笑着,却只是娇羞,不带你这么多妩媚。”
我睨着皇上说:“这样不好吗?”
皇上把我抱住,从我的额头向下吻着,声音有些低喘,“喜欢,男人都喜欢,朕喜欢…”
皇上走了,我穿着xiè_yī坐在梳妆台前梳理披散着的长发。
镜中的美人木然着一张脸,丝毫没有欢愉过后快乐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以前那个总是在梳妆镜前兴致勃勃装扮自己的小女孩,有些委屈。是不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伏在桌上肩膀微微抖动,却压抑着不敢哭出声来,不敢让宫人们听见。我是主子,即便他们忠心耿耿,我却不能在下人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
我哭了会儿,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又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拍了拍手,花溅泪就进来了,我吩咐说:“备水,沐浴。”
整个后妃中只有我享此殊荣,无限时的供应热水和食物。
我不喜欢欢好过后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所以每次过后都会沐浴更衣。宫人们很快就体知了我的习惯,于是花溅泪回答说:“香汤水早已经备好了,小姐。”
小姐…是因为我一直不许他们叫我娘娘,尽管我知道早已失去了什么。
我泡在铺有一层五颜六色花瓣的浴水中,宫娥们在后面轻轻撩拨着水为我清洗身体。
我的身体尚有些瘦弱干涩,还没有女人那般的丰盈饱满。
这时善善匆匆忙忙赶了进来,想禀告什么,我却打断了她,只是吩咐:“善,我口渴了,想喝一杯清茶。”
善善从案几上端来了茶到我面前,我喝了一口才慢慢的说:“是不是哪个妃子来了?”
善善惊讶的看我一眼,问:“小小姐怎么知道?”
我在心底冷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被封为帝贵妃,按照宫中礼仪贵妃等级之下的妃嫔要登门拜访祝贺。可是那些大我一轮甚至两轮的一直被我视为长辈的妃嫔们地位如何的尴尬。所以直到第三日她们才姗姗来迟。的e1
我摆弄着手中精小的玉茶杯,淡漠的说:“研淑妃?殊贤妃?还是两个一起来?”
善善愈加惊异了,回答说:“是两位娘娘一起来的。不过听说小小姐在沐浴便说不多打扰,放了贺礼就离去了。我这么匆忙过来也正是想禀告小小姐这件事,用不用挽留住两位娘娘?”
我沉默,良久才说:“若是追了过去倒反而坏了她们俩的苦心。让她们走吧,对她们,对我…都好。”
她们做为宫中有声望的一品妃是要率先表态的,于是便故意挑了这个可以避免正面接触的时刻拜访。
研淑妃,殊贤妃,以前我与她们的关系都尚好,可如今却要以姊妹相称共侍一夫,该是何等的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