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静二次又走向鼎侧,暗使大法力一揭,却耳听哧的一声冷笑,接着脑后又是一股冷风吹来。英琼猛一回顾,见壁上圣姑遗像忽然玉唇开张,匏犀微露,一炙手已举将起来,接着又放下,神情与活人相似,不禁一拉轻云。易静法力并非寻常,竟被吹中,毛发皆竖,不由大吃一惊。及至回首注视壁间遗像,笑容依然,空空如故。那是曾在艳尸体内的老丑元神,在嘲笑易静的莽动,不自量力。那是连她具千年道行,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的五行阵势。易静请轻云用天遁镜四外一照,又毫无他异。
易静第三次又走向鼎前,英、云二人料她揭不起来,俱都装作旁观,偷觑壁间遗像有何动作。当易静飞身起来,手握鼎纽,用大力神法上提时,英、云二人立见壁间遗像浮亮光影,壁间遗像忽然转笑为怒,将手朝鼎上一指。轻云猜是不妙,喊了一声:“易姊姊留神!”
易静有了上两次的警兆,一料有变,连忙松手,一纵遁光,护身升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离身之际,全鼎顿放碧光,从鼎盖上原有的千万小纽珠中猛喷出一束五色光线,是玄门中最厉害的法术大五行绝灭光针,万弩齐发般直朝易静s去。总算轻云早将天遁镜照将过去,方才将那五色光线消灭。接着鼎内起了一阵怪啸,混杂细乐风雨之声。三人凑近鼎侧一听,乐声止处,似闻鼎内有一女子口音说道:“琼宫故物,不得妄取。”
说罢,声响寂然。鼎盖上细孔内,又冒起一股子异香,香烟袅袅,彩气氤氲,闻了令人心神俱爽。易静、轻云闻得鼎中遗言,不无戒心。但鲁莽的英琼定要去揭鼎盖,二女却想到那护送入d的是其父,万无驱女涉险之理。于是一个持着天遁宝镜,一个行使护身避险之法,以防不测。可是换了英琼,只轻轻试探着往上一提,竟然随手而起。原来阴魔早已探勘了d内五行之秘,早在英琼x中抽出巨时,注入了一道与宝鼎同源的先天戊土藏木真气。当英琼手触鼎纽时,大五行绝灭光针的丙火生土,被化了去。
鼎盖一开,立时异香扑鼻,一片霞光从鼎内飞将出来,照耀全室。鼎内神光s目,异彩腾辉,鼎内宝物件件式样灵巧,工细非常,神光s目,异彩腾辉。中心挺生着一朵红玉莲花,莲蓬颜色深紫,形似兰萼,晶莹温润,通体透明,那异香便从花中透出。英琼试用手握住莲柄一摇,竟不能动。此外鼎内宝物约有一百馀件之多,仍由英琼一一取出,分装在三人所带的法宝囊内,直到取完,并无他异。
英琼盖鼎时,还不能忘情那朵赤玉莲花,越看越爱,分手去摇那莲柄,触发了室外青莲阵法。鼎底一股奇热之气冲了上来,其力极猛。英琼心中一惊,刚将头昂起,避开那股热力,倏地一片玉色毫光一闪,手中鼎盖便被那一股子神力吸住,往下沉去,重有万斤,再也把握不住。铮铮两声响,鼎盖自阖,关得严丝合缝,杳无痕迹,比起初见时严密得多。
当下三女绕出屏风,便听屏上风雷大作,忙各驾遁光,往d外飞去。及至飞到门前,只见前面青光疾转,涌起千万朵青莲花,层出不穷,如溜云卷到,哪里还分辨得出门的影子。轻云取天遁镜照将上去。百丈金霞,照向青光丛里,幻成一片异彩,才行抵住。
易静相信圣姑数百年间所炼法宝,全在鼎内,也许有合用的法宝,忙赶上前代轻云解下身畔宝囊,倾出那些宝物,逐件审视。猛一眼看到英琼手上拿着一块并无光华,长只七寸三分,类似一块醒木的东西,上面古锈斑斓,四边隐有莲花篆文,乃是“百宝珍诀”四字。便从匣内书底翻两道灵符,一道是可以通过全d,另一道却是收符。
易静将通行符用本身真火焚化。火光一闪,化成一朵金莲,上托一幢三丈多高,丈许方圆的金光,三人便被那朵金莲托住,朝前缓缓飞行。所过之处,前面青光似波分云散一般,纷纷消散。不一会,已冲出光层。
阴魔已坐在门侧,膝入定。三人连忙离开金光之笼罩。金莲光幢仍是冉冉往前游动,并未消歇。易静莽撞的将那另一道灵符取出,往光幢中掷去。便听霹雳般一声大震,数十丈红光飞向金光幢里,两下里只一混合,化成一片彩霞,恍如狂涛怒涌,直朝三人迎面飞回,其势迅疾异常。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阴魔化成一片祥光,将三人裹住。耳听万马奔腾之声,彩霞从头上和身左右卷将过去,瞬息间没了声息。回顾那二层d门,业已关闭如初,毫无动静。
英琼还是忘不了那鼎中朱莲,向阴魔撒娇。阴魔察知那朱莲内所含那柄形如兰萼的宝钥,可开壁上圣姑遗像后面的另一宝库。只须将那莲瓣微微分开,便可取出。英琼重外轻内,欲将它采折,却不知事前,圣姑早有层层布置,相生相应,时机一瞬即逝,不可复得。阴魔详透因果,笑对三人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仙缘止此,妄求则成贪嗔。知不可为,是须能舍,要靠慧心定力了。”
说完,仍命三人各将法宝收起,且等到了峨眉呈与妙一夫人,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