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的收据。”
“没错。当签约者支付现金时,在还没收到证券之前,推销员会将这张纸j给签约者,作为对方支付现金的证据。看到这个,你有没有察觉什么?”
我凝视着那张纸,随即瞪大了眼,发出“啊”的一声。
“上头盖着我的印章……”
“没错。上头盖着的印章是田岛的字样,对吧?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东西商事里只有一个姓田岛的员工。”
“可是,这不是我的印章。我不记得我有盖过章。再说,我平常负责的都是辅助x的业务,这种重责大任的工作公司从来没有j给我。”
“除了印章之外,你还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还有什么吗?”我边想边将目光落在影本上。这次我花了一点时间才察觉到边缘处有几个小字。
“r期是……我离职之后的一个月。”
“对吧?也就是说,有人利用你的名义推销,并且完成了现金j易。那个人先将盖有田岛印章的现金收据j给客人,过几天再将私自伪造的证券带给客人。”
“可是那样的话,”我盯着影本直瞧。“应该就会在将证券j给客人的时候把现金收据要回来,像这样留下收据反而奇怪。会做那种事的人,应该会马上把要回来的收据处理掉吧。”
“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因为他还得瞒过公司那边才行。你或许不知道,东西商事为了管理发行的证券,会将现金收据、证券收据或挂号的收据建档。犯人必须偷偷地将收据混入档案中。”
“那么,这是从那些档案中……”
“我很想说‘完全正确’,但差了一点。”刑警搔搔鼻翼。“事实上,好像真有那种档案,但在强制调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大概是g部不想让警方知道受害者的身份,所以处理掉的吧。这张是偶然从尚未归档的文件中找到的。”
我将影本拿在手上。上头写的金额是二十
万,金额不大,所以应该是以现金支付的吧。
“这上头没有写客人的名字耶。”
“嗯。姓名栏是空白的。”
“为什么那个推销员没有写客人的名字呢?”
“说不定是碰巧,但也可能是故意的。因为一旦知道客人是谁,就能锁定将钱据为己有的推销员。”
我点头。不过只要让客人看所有推销员的大头照还是抓得到。话说回来,利用离职员工的名字来骗人,这招真是高明。他应该是看准了东西商事即将倒闭,g部们会湮灭掉j易的证据吧。此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并且抬起头来。“那个推销员盗用我的名字将钱据为己有是仅只一次吗?”国字脸的刑警双唇紧闭,偏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不止。因为使用这种手段就能轻易得逞。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我咬住嘴唇。虽然自己没有损失,但名字被人用来做这种下三烂的事,还是觉得悔恨不已。也就是说,在我辞职之后,仍然有自称“田岛”的推销员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老人家。
“我们之所以搜查你家,是想要看看你的印章。如果你握有和这张收据相同的印章,就代表是你将钱据为己有。”
“我没有。”我瞪着对方。
“我知道,只是为了慎重起见罢了。另外我们也顺便调查了你的存款等。就结论而言,你没有可疑之处。不过恕我失礼,你似乎过着相当节俭的生活哩。”
我心想:“关你p事。”将目光从刑警身上移开。
“所以,”刑警趋身向前。“讲到这里,你心里有没有个底?知道有哪个无赖盗用你的名字,见机从东西商事这家骗人公司揩油的吗?”
我的脑中马上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不,应该说是听着刑警的话时渐渐浮现脑海比较正确。
我调整呼吸,假装在思考的样子。我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不久,我便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我看着刑警的眼睛说:“既然是那种公司,应该全部是能够面不改s骗人的推销员。老实说,与其说是心里有底,不如说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所以,真要说的话,全体员工都很可疑。”
刑警显得有些失望。
我经常在想,如果当时说出仓持修的名字,事情会如何演变呢?他是否会遭到警方逮捕,而我在那之后的人生是否会有所不同呢?不,我想应该不会。我不认为仓持会爽快地坦诚犯案。警方手上的证据几乎等于零。即使握有什么证据,法院应该也不会以重大罪名起诉他。
不过我之所以没有告诉刑警他的名字,倒不是因为考虑到这些事情的缘故,而是我认为发现他更坏的部分,并且放在自己心上,将来一定会派上用场。我决定要亲手制裁他,我不希望警方介入。
几天后,我前往仓持的公寓。目的在于确认他是否盗用我的名字推销。
然而,仓持却已经搬家了。一问隔壁的邻居才知道他一个月前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对方似乎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我顺道去了负责公寓管理的不动产公司一趟。一脸横r的店长嫌麻烦似地翻阅文件,他告诉我仓持的联络地址是老家的地址。
“老家?是那间豆腐店吗?”
“我不知道,他只有留地址。”
一看联络地址栏,上头写的果然就是那间旧豆腐店的地址。我决定打一通电话到仓持的老家。接电话的是他的母亲。我说,我是仓持的国中同学。“因为最近要做同学通讯录,请您告诉我仓持现在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