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贝打开大门,打算离开。哲朗对着他的背影说:“等一下。”
他走到吧台,拿出佐伯香里的照片。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我想她现在大概不是这种女人打扮。”
靠近哲朗的两人先是盯着照片,然后互看一眼。
“我没见过她。”
“我也没有。”
另外两人似乎不感兴趣,于是哲朗将照片拿到他们面前。
“你们呢?”哲朗问另外两人。
“我也不认识她。如果是在这一带工作的话,十个有九个我都认识。”身穿黑衬衫的年轻人答道。他的声音低沉,完全是男人的声音。
“说不定不是在新宿。”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是啊。你呢?也不认识?”哲朗询问将头发染成金s的年轻人。他给人的感觉像是音乐家。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他看着照片,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吗?”
“嗯,我不太有自信,不过……”
“怎么样?你知道什么都好,能不能告诉我?”
“嗯……如果我记错的话,先跟你说声抱歉,我看过她身边这个像圣诞树的东西。”他不太有把握地答道。
“在哪里?”
“我记得是……”年轻人拨起金发。“ㄐ―ㄣㄊxㄥˊ的舞台吧。”
“ㄐ―ㄣㄊxㄥˊ?那是什么?”
哲朗问道,但是金发的年轻人沉默不语。其他人也闭上嘴巴。哲朗想要进一步追问时,后面有人说:“那是一个剧团。”回头一看,相川冬纪就站在眼前。
“金s的金,儿童的童,金童。有一个剧团叫金童。小健,你真的在舞台看到了吗?”
小健似乎是金发少年的名字。
“我没有十足把握、但是舞台上却是装饰了像这张照片上的树的东西。”
“金童剧团是一个怎么样的剧团呢?”
“一般人聚集的剧团。”相川答
道,“不过,你们或许会替它添加其他的意思,像是人妖或变x人之类的。”
光听她这么一说,哲朗就知道了这个剧团的特s。他点了点头,看着小健,问道:“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小健将身体转向哲朗,开口前偷看了相川一眼。
“你就告诉他吧。”她这么一说,小健才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抬头看哲朗。
“我想应该是今年夏天的事,朋友要我去看金童的表演。戏码好像是叫《圣诞老婆婆》。舞台上摆了银s的圣诞树,非常像这张照片上的树。”
“是哦,《圣诞老婆婆》啊。你经常去看他们的表演吗?”
“我不常去,当时应该是第二次吧。金童并没有常常公演。”
“演员当中有没有这个女人呢?”哲朗指着放在吧台上的照片。
“我不记得每一个演员的长相。她们都化了大浓妆,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有圣诞树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我还记得。”
或许是那样没错。哲朗向他道声谢,然后收起照片。“金童剧团的办公室在哪里?”哲朗问相川。
她面露苦笑。“金童剧团没有办公室那种气派的玩意儿。只是一群另有正职的人聚集在一起,大家有兴趣演演戏罢了。”
“那联络方式呢?”听到哲朗这么一问,相川将视线从他身上别开,沉默了好一阵子。她垂下的眼睫毛很长。
“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我不保证你能问到话。”
“这话怎么说?”
“因为团长是个怪人,他完全不接受媒体的采访,也几乎不做宣传,所以如果你说出自由记者的头衔,说不定会吃闭门羹。”
团长有责任要处理复杂的问题,哲朗了解对方谨慎行事的心情。“总之,我去试试看再说。”
“好吧。”相川消失在休息室,两、三分钟后又回来了。她手上拿着一张名片。“背面写了我的名字,你就说是我介绍的。”
“谢谢你。”
名片上写着“金童剧团 团长 嵯峨正道”。住家似乎兼办公室,位于市田谷区赤堤。
“嵯峨是我的老朋友,我们俩从前经常一起g坏事。”说完,相川眯起了眼睛。
“他是男的吗?”话一出口,哲朗心想完蛋了。
但是相川却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如果你是指生物学上的x别,他的x染s体是xx。”
“我了解了。”
大门外渐渐嘈杂起来,坐在吧台的美少年们开始端正坐姿。哲朗看着相川,临走前想要再道一次谢。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和她有着相同眼神的人。
那就是末永睦美。
2
哲朗试着打了几次电话,但是都没有找到嵯峨正道,总是听见电话答录机播放录音带的声音。哲朗搬出相川冬纪的名字,留言说有事请教,务必拨冗见面。为了慎重起见,他还补上了自己的联络方式,但是嵯峨却没有回电。
除夕傍晚,哲朗开车前往赤堤。他边看地图,边找名片上的地址。来到目的地附近时,他将车停在路边,走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双手抱着白s超市塑胶袋的家庭主妇行s匆匆地从他身旁经过。她大概是做今年的最后一次采购吧。哲朗心想,家里的年菜不知道要吃什么。从静冈回来之后,他和理沙子不曾好好说过话,连在“bloo”听到的消息都还没告诉她。她也不知道他今天要到这里来。
名片上的地址是一栋屋龄约有二十年的小公寓。钻进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