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在土围子里,她在人们的心目中取代了神的位置。人们敬畏她,崇拜她,与她保持 着更远的距离。她以汝上人的传统去影响鲁人的生活。诱导人去崇尚女x,崇拜生育,企图 让他们忘了鲁国。忘掉鲁人的习俗,对鲁人的女人分娩男人坐产育婴的怪现象百般讽刺,对 于鲁人一夫多妻,一个男人占有众多女人的制度,表示出极大的鄙夷,那一个草棚里有男人 坐月子,她就到哪里去设坛祭完神、或装神弄鬼恫吓产男。
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神庙,她把这个土围子当作自己的神院,她再也不想劳作,时 常向人们预言,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将有里神下降,人们在不明不白中,在妖术的恐怖气氛中 ,向她祈祷,为她祝词。正如她的预言一样,大批流星,北方出现的夜光,许许多多的光怪 陆离的自然奇异现象,都被她所言中,就像预言一样的灵验。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神,而不是人,她和母亲的关系,又摆到了从前的位置,她是神司,而母亲则是庙祝、每个 夜晚,都要外出去寻神象观察神迹,恰恰是她的动向成了人们担心的神象,她的踪迹成了人 们心目里的神迹。
每当她半夜归来,总要发表一些预言,人们胆战心惊地听着她那歌唱一样的嗓音,在预言结 束后,她一言不发地钻进茅屋,沉默地仰卧在地铺上,母亲看着她心里非常难过,自己没名 没姓身世低微,多么需要她这样的一个女儿。她的姓是神喻的,她的名是天赐的,以前她是 自己的女儿。亲密的妹妹,现在她高高在上,没法用语言和她勾通,她再不会与自己讲话, 只愿接受神灵的旨意。为了安慰自己,她自己便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媚娘,跟媚娘姓玉, r夜跟小媚娘j流谈心,希望自己的一言一行能打动身边的“半神半人的媚娘”,但是她失 望了。神也不讲话,人也不讲话。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作为母亲的她。藏着一个母亲的心在流泪,看着身边她僵直地仰望着棚 顶,心如刀绞。光有眼泪是不起作用的,只有像杂役那样地去侍候她,用母亲的感觉地抚摸 她,用温柔丰实的动作去询问她,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