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黎非急道:“我不是……”
“知道了。”雷修远打断她的话,忽然握住她的手,神色温柔而羞涩,赧然道:“先生,对不起,我和非非实在是一见钟情难以自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非……非?黎非狠狠甩掉他的手,怒道:“他胡说!先生,我才不是在谈情说爱!”
胡嘉平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笑:“哦?那你俩躲在草丛里做什么?翻跟头?还是捉虫子?对了,这里的花为什么突然开了?你们有见到什么异象么?”
雷修远大声道:“哦,那个花开啊,是因为……”
“我们什么也没看到!”这次轮到黎非打断他的话。
他俩互相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雷修远借着谈情说爱的借口打消胡嘉平的疑心,倘若她强行反驳揭穿,他必然要反咬一口,闹到这个地步实在非她所愿,这个雷修远阴险狡诈行事神秘,远超预料,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黎非挽住他的袖子,垂着头结结巴巴地开头:“我们……我们忙着谈情说爱,什么都没注意,是吧……修远?”
雷修远红着脸点头:“是啊,先生。”
胡嘉平见他俩小小年纪却又恩恩爱爱的粘腻模样,不由大摇其头,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十来岁的小屁孩都开始谈情说爱了!倒令他陡然生出一股自己已经老了的感慨。
“不早了,快点回弟子房吧。”他摇着头,“别在这里杵着了。”
两人默然御剑离开,各自落在南面弟子房的岛屿上。雷修远落地后一言不发拔腿就走,黎非心中恼怒羞愤郁闷好奇诸般情绪都在沸腾,忍不住叫道:“你等一下!”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她。
这人真会变脸,说哭就哭,说脸红就脸红,他到底怎么练就的这本事?
“你去那座岛,到底想干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雷修远淡道:“那你呢?去那座岛,要做什么?”
黎非不由语塞,她只是怀疑他盯着自己,并没有确信,总不能直接把自己的秘密问出来吧?
“好疼。”雷修远摸了摸被她挠破的手背,瞥她一眼,“你是猫爪子么?”
说罢转身离去,黎非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只觉这孩子神秘莫测,实在无法捉摸。
他有什么目的?现在仔细想想,他会去那座岛,似乎并不是为了等她,假如他有什么话或者对她有什么举动,机会非常多,并不需要专门在那座浮空岛上碰运气,更何况他们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岛上遇见他,只能说明他另有要事须得上岛。
会是什么事?他对她隐隐约约总有种与别不同的态度,叫人不得不多想。
“天快黑了,还不回去?”
一只手突然按在黎非头顶,她正走着神,倒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胡嘉平打扮得玉树临风地,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她想起方才在那座岛上,他跟黑纱女阿慕说晚上还想见她,这会儿天还没黑他就狠狠打扮一番跑来了。
黎非一见他就想起刚才的丢人事,一时愤怒羞愧丢人等诸般情绪再一次涌现,她真想为自己的清白好好辩解一下,可事过境迁,此时再提不过徒增笑耳,也只好咬牙忍下来。
“你那个小情人呢?”他左看右看,“你们俩一个金一个土,资质都难得的很,以后要不要一起来无月廷啊?无月廷很好玩哦!”
黎非无奈地看着他,这个人下午还振振有词地叫别人别乱拉人,这会儿他自己就食言了。
“开个玩笑,哈哈。”
他心情实在很好,揉了揉黎非的脑袋,意气风发地去找他的黑纱女了。
“先生。”黎非突然叫住他,她想起大师兄的事了,一直没机会问他。
胡嘉平奇道:“还有事?”
“先生是无月廷的弟子,我想问您认不认识一个人,他应当也是无月廷的弟子,以前拜过一个只会零星方术、喜欢装神弄鬼骗钱的白胡子老头儿为师的。”
他猛然一怔,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低头看了她老半天,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突然笑了笑,问:“你找这个人有什么事?先告诉你,无月廷上下弟子有数万,我可不会个个都认识。”
黎非将自己被师父养大,师父忽然留信离开叫她找大师兄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胡嘉平面色沉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等她说完,他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我不认识这人,但回去后我可以帮你问问。”
好吧,虽然没什么希望,但好歹也是条路子,黎非朝他鞠个躬,正要走,胡嘉平突然又叫她:“你……”
什么?黎非回头。
他不说话,盯着上上下下只是打量,黎非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喃喃:“……怎么了?”
胡嘉平淡淡移开视线,轻道:“先时,我只觉你长得像……不,没什么,你走吧。”
第二十六章月下
秋去冬来,孩子们在雏凤书院已经过了两个月,再也没有刚来时事事新奇,人人有趣的劲头了,每日准时起,准时开始修行,午休晚饭后都会勤加修炼,晚上再准时睡觉,稚嫩的弟子们终于渐渐褪去曾经的青涩,开始有了真正仙家门派弟子的习性风范。
十一月时,书院下了第一场雪,与酷寒一样突如其来的,还有胡嘉平的预告:十日后进行五行基础仙法测试,依旧是优胜劣汰,通不过测试的人书院绝对不留。
虽说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