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柔家住在上海某区一个较为偏僻的路段,这里的小区是原来一家纺织厂的职工宿舍,郑柔的母亲就是这家纺织厂的下岗职工。小区的房子都是七十年代建好的老房子,每层楼四户人家,每两户公用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每家都是一房一厅的格局。郑柔一家四口就只能住在这三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郑柔和母亲睡在卧房,而哥哥和嫂嫂则是睡在客厅搭建的阁楼上。
郑柔第一个发工资日,她兴匆匆的拿着自己的第一张银行卡,在取款机上试了两次,把卡里所发的三千多块全部都取了出来。回家交给妈妈,妈妈摇摇头,和蔼地说傻丫头,这钱你自己留着做嫁妆。交给哥哥,哥哥憨憨地说让她多买些衣服好好打扮自己。交给嫂嫂,嫂嫂取笑她说女孩子要自己有些私己钱,这样才不怕被男人欺负。
郑柔又不得不回到银行,看着存款机唰唰地把三千多块钱又存回到自己的工资卡,她想起每天早晨嫂嫂从简陋的梯子艰难爬下的不便,想起邻居询问妈妈何时抱孙子时脸上无奈的表情,想起隔壁自黄乃乃去世后一直空着的房子,心里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黄孙女黄姐姐同意只要
她先付八万块钱,就可把房子过户给她。其余的她可以分月偿还,所以今天郑柔特别高兴,想到自己就要实现人生的第一个目标,她的心里甭提多美。
应验了乐极生悲,这不,脚步不太适应新买的高跟鞋,郑柔被两块地毯结合处的不平给撂了一下,一个趔趄,往前冲了过去,郑柔吓得闭上了眼睛。结果没有预料中的狗吃屎,她稳稳当当的被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睁眼抬头,满腮的胡子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唇角隐含着微微的笑意。
“你没事吧?”对方率先开口问道。
“是你?!”郑柔觉得这一脸的大胡子非常眼熟,觉察到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她赶紧从对方的怀抱里站了起来。
“我们认识吗?”大胡子拉了拉手边的盛有几个大信封的推车,疑惑的问道。
“恩,那天在楼下的公汽站,我下班晚了一些,在大厦门口看到末班车停在站牌边,我急忙向前跑,可是还是不够快,眼看就车子就要启动开走了,是你伸手把车子给拦住的。”在郑柔家里,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个小本本,孤儿寡母,那么多年来总会碰到些困难,无论事情的大小,他们总会把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和事都纪录下来,郑柔懂事以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恩。郑柔的母亲初小没毕业,算得上半文盲,却教出了一双好儿女。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郑柔的声音柔柔的,听得出些许害羞。她今天倒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觉得对方若是把胡子剃掉应该会很帅气。郑家三代都以理发为生,自然更会看面相。
“恩,好像有这么回事情。”大胡子摆摆手,示意小事一桩。
“今天怎么是你送信啊,陈叔呢?”
“他请假了。”大胡子便推着小车往前行进。尽管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文静而害羞,他还是避免与对方接触引起麻烦。
“我们还会见面的哦。”看到对方车上的大信封上大大的“helleqin收”,郑柔竟难得调皮的说了那么一句。
10。熟悉的声音
大胡子走进办公室那副夸张的表情,让郑柔禁不住抿着嘴偷笑,她也知道这个男子是故意逗她发笑的。
“helleqin?是这个办公室的吧?”大胡子拿着一个大信封问道,“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我看看还有其它信属于这间办公室的没有。”
“恩,是我们秦工的,我帮你看吧,等下一起签字就好了”郑柔看大胡子及其不熟练地看着地址,在信封堆里找来找去,她便主动提出帮忙。
“咦,这里还有一封秦工的信,还是从西安寄过来的。”郑柔又抽出一封信,摆了摆,大胡子却没有留意信封上的中文字。
“我叫郑柔,很多同事都叫我abby。”郑柔签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主动介绍自己。在这座写字楼,除了比较亲密的朋友,大部分的员工都互称英文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主动,不过她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的话,这个没有风度的男人恐怕会推着小车走了。
“camara许。”大胡子回应地和眼前秀气的女孩握了握手。他原来的名字叫nuamara这个英文名是来这个公司的时候才取的。
取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含义,世界上最著名的狼孩是在印度发现的两个女孩,这两个小女孩后来被送到米德纳波尔的孤儿院去抚养,其中一个小女孩到了第二年死了,而另外一个小女孩过7年的教育,才掌握45个词;勉强地学几句话,开始朝人的生活习性迈进。她死时估计已有16岁左右,但其智力只相当3、4岁的孩子。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卡玛拉。
也许别人可能会把这段新闻当奇事来看,从小喝狼奶长大的许锐却不会。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师傅,父母和姐姐,他和这个卡玛拉没有什么区别。
秦晚约正在里间的办公室向任真老实交代自己的情史,这是一个套间办公室,里间是秦晚约的私人空间,外面则是秘书和助理的办公桌,还有一个角落放置沙发和茶几招待客人。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