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许多动物其实都比人类更有仁爱之心,更真诚,更富牺牲精神。
妈妈说着亲昵地拍拍晶晶的脑袋,小家伙受宠若惊地望着她,两只前爪抱住毛线团,放鼻子跟前嗅了嗅,抛到沙发上,又扑过去捡起来。
威打电话来催。
妈妈也催她:“快去吧!”
她说:“妈妈你真的没事?”
妈妈拍拍自己的脑袋:“这里很灵醒的,你只管放心。”
她看妈妈的样子确实很正常,再说现在也不是春天发病的季节,就拎着包下楼了。
农夫山庄建在阳澄湖边,108栋粉墙黛瓦的江南民居分隔成九个小区,家家竹篱笆围成的园子里种满西红柿、青菜、辣椒和茄子,瓜棚上吊着葫芦或南瓜。青石台阶伸进小溪里,水里游着鱼、白鹅和花鸭。
威的别墅是农舍式的平房,堂屋里摆着一张老式红木香案,案上放着景德镇的瓷花瓶,瓶里c着几轴字画。墙上挂的是一幅桃花坞木刻年画,两边是苏州书法名家写的对联:轻烟芳草地,微雨杏花村。
威沏了茶,又拿来一摞dvd让叶蓓选。
叶蓓挑了一张周杰伦的《东风破》。
威对叶蓓说:“周杰伦的歌,就算这一首不错。”
叶蓓喝过茶,和威一起来到园子里。
园子里的一棵桃树,在深秋里,真的绽放出了妖娆鲜艳的花朵。叶蓓驻足观看。只见贴近花x部分是浅紫红色,一层层晕开来,到了花瓣尖上已经是淡淡的粉红,每一瓣都是极干净妩媚的韵致,好似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立在秋水畔,令人顿生怜香惜玉之情。
叶蓓觉得好生奇怪,那天她和杨教授在“小桥流水人家”遭遇了夏季也难遇的惊雷闪电,今天又看到比春天绽放得还要妖艳的桃花。
盛开的桃花,还有小河里游着的花鸭和白鹅,跟妈妈梦见的一模一样。
她问:“怎么深秋了还开桃花?”
威说:“汤显祖的诗《雁山种茶人多阮姓,偶书所见》中云:”一雨雁山茶,天台旧阮家。暮云迟客子,秋色见桃花。‘明代温州诗人王光美也写过《灵岩看桃花》的诗:“空山十月放桃花,盼望芳溪感物华。别是灵区偏气候,先春佳树映屏霞’。农历十月的桃花,看来自古就有,称之为‘胭脂桃’。”
叶蓓想,他的文采和伟确有一拼。
威拿来钓具,装上鱼饵,让叶蓓坐在青石阶上钓鱼。不一会儿,果然有鱼咬钩,提上来是一条半斤多重的鲫鱼。
威大展厨艺,晚上两人吃了一顿绝对绿色的晚餐,自家园子里采摘的新鲜菜蔬,自家小河里钓上来的新鲜鱼虾,烹调得色香味俱全。
威在叶蓓的钱包里看见一张男人的照片。
他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站在开满玫瑰的花园里,不远处是一幢英国乡间茅屋。四周古木参天。色彩斑斓。
威问她:“是谁?”
她说一个老朋友。这是昨晚她从杨教授的皮包里看到要来的。
“看上去是个挺有品位的男人。”
她没说话。
“为什么不放我的照片在你的钱包里?”
叶蓓还是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他。
“威,回去吧,不早了。我店里还有事。”
威展开双臂搂住她。
她面无表情地说:“威,我们只是朋友,好朋友,但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朋友。”
她迅速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威对她说:“叶蓓,你是我一辈子的最爱,我决不放弃。”
叶蓓有些留恋地看着夜色中兀自开放的那株“胭脂桃”,心里不觉感叹,虽是好花,毕竟开的不是时节啊。
周末她住在家里,和母亲一起看电视,不知怎么说起父亲来,她问母亲,跟父亲的婚姻裂痕,是不是因了祖母而起。母亲说,根本原因还是你父亲移情别恋,你乃乃只是导火索。她问母亲是不是让乃乃去外面蹲公共厕所,还另外给她备副碗筷。母亲说,去外面的公共厕所是你乃乃自己提出来的,因为她不习惯坐式马桶。给她另备碗筷也确有此事,因她那几天感冒,怕传染了你,你小时候有哮喘病,很容易被诱发。叶蓓觉得父亲和母亲说的都有理,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母亲还对她说,你乃乃是个老封建,男尊女卑的思想很严重。你爸一拖地她就抢过拖把,说这不是大老爷们干的事。你爸给你洗n布,她说你一个国家大干部,怎么还做这种龌龊事?洗衣服还不准把我的内衣和你爸的放在一起洗,说女人的裤头和男人的上衣一起洗,这不是乾坤颠倒,女人爬男人头上去了?母亲说,囡囡你比姆妈命好,不会摊上个乡下老太太做婆婆,那样的日脚,就是一天也难熬。
伟在电话里说,他得了一种病,这种病传染性极强,通常是通过血y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