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敖奕不是感冒,而是突然由发烧转为传染病,全身溃烂不止,引发瓣膜病、脑炎,生命垂危,使得他不断从战场上急匆匆赶过来。
当时接到如雪的电话,他才刚刚回到城堡,乍听敖奕停止了呼吸,他由近段时间的担忧转为了心惊r跳、五雷轰顶,想也不想往房间里冲。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敖奕心率为零的时候,啸啸也在休克。
如雪打电话让他回去,哀求他,但他让她等他,又一次让她等他,并心急如焚的提到了敖奕。
敖奕抢救过来后,他冷静下来,才明白,如雪在听到敖奕的名字后,是有多么的伤心。他的啸啸一定认为他不要他了……
而现在,即使他毁掉了整个黑盟,为他们以后的日子扫除一切障碍,也再也找不回如雪的心了。
如雪一定抱着啸啸在哭,啸啸怪爸爸没有站在他那边……
如雪,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安顿好这边,尽快回去找你们母子。
啸,爸爸不是不要你,而是教导你不要打人。
我没有食言不去找你们,而是这里战事危急,我的船和飞机没有走出去。
如雪,啸啸,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他从废墟里爬出来,上了搜救的舰艇。
负责去ina的美国组织传来消息,已经抓获两人,但gina当初给裴如雪注s的是一种改良了的致命药物,一般用作战争武器,黑盟没有解救的方法。
基地组织研究了药物分子,根据药物与血y融合后的反应,研制出了另一种抵触它的药物,成品刚刚出来。
不过药效只拿白老鼠做过试验。
他上了过来搜救他的战舰,但孙杨告诉他,如雪不见了。
老管家则在黑盟党羽被灭后,听命行事把叶细细从h市接了过来,照顾奄奄一息、得了脑炎的敖奕。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皱眉,目光沉懊,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恐惧。
“我们刚刚在基隆港发现她的尸体,是吞服安眠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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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画中的女子依然立在风雪中,祖宅小屋的窗户大开,常春藤爬满整个小木屋,随风摇摆,和煦的春风灌进屋子里,却冷冽悲凉。
她就安静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安静的睡着,不肯睁开眼看他一眼。
他为她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握起那只手,才发现她已经冰凉。他回来了,可她没有等得到他,就连只言片语也没有留给他,含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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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疾驰在基隆港的高速上,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他的银色小车载着她,给她系好安全带;他用蒙着眼睛开车的方式,惩罚那个吃她豆腐的sè_láng;她倔强的不肯坐的他的车,他就一直鸣笛……
可一切,在有了敖奕之后,越走越远。
她此刻就冷冰冰躺在那副古画前,不再哭不再笑,不再呼吸,不再说‘宸,我们要相信对方’‘宸,我们还有乃乃’‘宸,我不要沾有污点的感情’,一切都走远了,结束了。
从他第一次精神出轨,第一次对她撒谎,他就失去了她。
她死了,她要让他知道,他的诈死给她带来的那种痛彻心扉、灰飞烟灭;让他知道,他的试探、他的不信任、他对敖奕扯不断的感情,给她带来的一次次绝望。
她死了,冷冰冰躺在那里,一如他冷冰冰躺在停尸间,留给她一具冰冷的尸体;她那时,应该就是他此刻这种万箭穿心的痛,因为不信,心在撕裂,所以她笑。
而他用对敖奕的感情,亲手杀死了她。她在怪他,怪他在啸啸休克的时刻,再次选择了敖奕。
“如雪。”他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到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啸啸坐在医院等他回来的样子,当时她接电话的时候,一定很绝望。
她说,敖宸,你回来一趟,回来一趟。
可他说,你等我,等我。他一直让她等。
嘭!他的车撞上侧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他没有刹车,直接撞了上去,车身立即被撞翻,撞到防护栏上。他躺在车里,脑部的血与汽油一齐朝路面淌开,淌了一地,他轻轻笑了,“如雪,你等我,来生我定不负你。”
汽油在泄露,火燃烧了起来,廷轩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敖宸,我知道你回来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在李良缘的人过来抢尸体时,我为了惩罚你把你扔下水道,趁乱把你弄晕了。
所以你并不知道,如雪曾经去而复返,钻进棺材保护你,也在车里用自己的身体帮你挡住碰撞,拼死护着你。
这些孙杨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在调换尸体的时候,把你扔进了下水道,让他接不到你。
如雪她是爱你的,她想要的是你唯一的爱,纯净的爱,而不是啸啸跟敖奕一同分享你的父爱……”
敖宸闭上眼睛,深邃的俊脸上呈现一种悔恨,但他解脱的笑了,眼前是如雪在对他招手,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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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轩看着相依相偎,静静躺着的两个人,为他们送上一束白花,转身朝外面走。
他与如雪的这段姻缘,原来真的是半路姻缘,时间次于敖宸之后,也永远比不上敖宸。敖宸爱如雪,爱的比他深,懂的比他深,更是不顾一切、不要性命。至少在如雪怀孕的时候,敖宸一直认定是他的。因为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