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走了,留下一大群黑的白的胖的瘦的异国大妈们争抢这份工作。
她将抱着的包包挎到肩上,抓抓头发,为难的转过身去。跟这群从事多年清洁工作的大妈们抢这份工作,胜算简直为零哪!如果她不被录取,稍后只有被拖出去的份!
等男负责人走离,她快速的把盘起的长发又扯开,拨散、甩了甩,再把披肩重新披上,从包包里取出眼镜戴上,怀抱一文件夹走进办公室。
“你们就是来应聘清洁员的?”她扶了扶眼镜,煞有其事的翻开文件夹,清清嗓子道:“我是负责这次招聘事宜的琼。是这样的,因为这次拍卖面向全球各国,我们馆这次新招的清洁员要求懂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中文、韩语、日语,硕士毕业,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而且要求以前在陈列馆工作过。你们谁符合这个条件就留下,有一条不符合就离开!”
“做一个清洁员而已,不是会干活就可以了吗?”大妈们站起身起哄起来。
“这里是国家陈列馆!不符合上述条件的请立即离开,别耽误我们的时间,ok?”她干练道,把文件夹啪的合上了,表示她生气了。
大妈们这才拖着那庞大的体型成群结伴走出去了,不大一会,走的一干二净。
她抒出一口气。
随即当真正的女负责人走过来,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会打扫,不乱走,守纪律,听从安排,现在就开始上班?”金发碧眼的女负责人似乎很赶时间,还没走进办公室就想走出去。她的确赶时间——由于这次拍卖会规模壮大,拍卖品贵重,他们清洁部早就忙翻了,要确保馆里每一个角落一尘不染,地板可以当镜子照。但前来应聘的竟然只有一个人!
如雪点点头。
于是她就这样被录用了。
傍晚员工休息时间,她给丹尼斯打电话:“我已经进来了,你在哪?”
“晚上开馆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我。等会你去展览厅打扫的时候,悄悄在宝石玻璃罩和厅的角落喷一点蜂蜜,然后穿着工作服出馆来。我在门口接应你。”
“好!”
晚上七点,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巴黎,万家灯火,塞纳河泛起月光银波。她照他的话做了,不着痕迹的在那报警器暂时关闭的玻璃罩上喷上蜂蜜,再在厅里各处喷上一点,尔后拖着拖把、拎着桶出来倒垃圾。
而丹尼斯的小车早停在了那里,降下车窗对她潇洒挥手:“达令,我在这!”
她朝这边小跑过来,却装作没见到他,四处张望,很焦急的样子,“哎呀,怎么还不来!在哪呢?再不来我走了!”臭男人还叫她达令占她便宜,就不理他!
“在这呢!”丹尼斯从车窗拱出他那张中英混血俊脸,“如雪!”见她还四处张望不理他,不得不从车里走出来,开心的从后面抱住她,“在这呢,笨蛋!”
她眼波一撩,笑起来,踩他的脚:“踩,踩,有蟑螂!”他放开她,望了望地上,“哎呀,是小强,放过它吧。”地上又哪有蟑螂,分明是他的皮鞋尖。又故意学她的样子,一口一个‘哎呀’,模样看起来滑稽死了。
两人坐到车里去,她将清洁制服脱下来,磁卡递给他:“丹尼斯,出入磁卡在这,接下来你要小心一点。”
他没有再笑,俊脸变的严肃起来,将车开到一边,紧紧抱住她道:“如雪,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
“丹尼斯,这几年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分工合作的么?我玩的开心刺激,乐此不疲,但每次你都是让我玩一玩,过过瘾,自己却一身伤的回来,差点丧命。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的。”她涩涩笑道,看着他的蓝眸,“最后一次,不许食言,然后我们环游各地。”
“嗯!”他亲吻她的额头,“你现在将车开远一点,越远越好,在九月大道靠近隧道的那条岔路口等我,不要再回来陈列馆了。”
“好,你记得来找我。”她担忧蹙眉,没有问什么。然后再一次看着他下车,把带钩的绳子甩到高墙上,敏捷的攀上去,再对她回首潇洒一笑,身影没入茫茫夜色中。
她一声叹息,将目光收回来,将车开到陈列馆大门口。这时她看到那长长的警戒线被拉开了,很多高级小轿车停在大门口,富豪大亨们一个接一个从车里走下来,步入陈列馆。
而这些西装革履的背影中,她看到了一个人。这个男人高大伟岸的背影,让她在乍一眼看到的时候,有一种晃眼、心抽痛的感觉。
他穿了一身昂贵笔挺的深色西装,宽肩长腿,天生的衣架子,那一身双排扣西装穿在他身上特显合体高贵,仿佛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不紧不松,而深色让他更沉稳内敛、理性持重。
他在与旁边的人聊天,微微偏着脸,缓缓走入陈列馆。
她别开眼,将车开向丹尼斯所说的地铁方向。
丹尼斯躺在楼顶上赏了会月,把自己白色衬衫的领口扯开了,再站起身理理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纯手工条纹西装,悄无声息从屋顶跃下来。
一身气度不凡的他,没有人怀疑他不是来竞拍的绅士贵族,也没有人想得到,他这次不是为竞拍而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