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裹和一封东航的裹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一个美人鱼音乐盒,不用拆开她也知道的。一年送一个,在这个男人眼中,她永远只是当年那个怕黑、想妈妈的小女孩。
没有拆开那包裹,她走回房间,将之放在另外十八个音乐盒旁边,而后走到窗边轻倚,眸光迷离起来。
这个男人与她,是兄妹的关系。
那一年乃乃将昏迷不醒的他从海边捡回来,他只有十岁,什么都不记得,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很疼只有六岁的她。每次她想妈妈,他都会牵着她的手去很远的公路上等,等着客巴一辆一辆的过去,然后踏着夜色,一步步背她回家。
其实那个时候家里很冷清,在h市工作的妈妈从来不回来看她,好赌的乃乃也常年不在家,亲戚们更是躲得远远的,家里经常被父亲的仇家泼满狗血、砸掉家具、剪断电线……
她害怕,他就给她讲故事,给她做饭、教她识字、送她上学……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七岁那年,十一岁的他拿着妈妈寄款单的地址去了趟h市,说
要帮她找妈妈,而后回来的时候,用他纤细的胳膊抱着她,隐隐的哭,说会好好照顾她。
那时她虽年幼,却知道,妈妈很早以前就抛弃她了。他在为她哭。
少年时期,她和他常常打着赤脚在海堤上跑,疯狂的跑,不敢换气的跑,因为只要稍微跑慢,身后那些拿刀的人就会抓她羞辱她,有时还会闹到她的学校里,抓了她就往车里拖。每每是他挡了下来,而每次,他都是一身一脸的伤,抱着她说‘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十八岁,他杀了人。用酒瓶子将那个压着她的黑道大哥的脑袋砸开了花,警告那群人不准再动她,而后背负着几条人命,常年在外漂泊,被追杀。
这几年,她多么希望生日那天,出现在门口的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而不是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包裹。她想让他知道,她不再害怕了,想做他的新娘。
可是他始终不肯出现。
“如雪,快开门,是不是他们又来找麻烦了?”女子的高跟鞋将木楼梯踩得噔噔作响,身子的冲击力之强,差点将整块木门连锁撞下,“开门,如雪!”
一头俏丽短发,挑染酒红色,豹纹t恤,超短裤,野性性感,季安安卯足力撞开门:“我看到外墙上又被泼了油漆,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她怀抱两套红色的草裙,急喘着,狭长的美目瞥向桌子上的新包裹,总算抒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其他事待会再说吧。时间到了,黛丽还在外面等,我们快去海滩。”
而后将一套草裙扔过来,当着如雪的面,利索换上那套袒胸露背的草裙,“今天的游客很多,你这里一定可以住满,记得请我和黛丽喝酒。”
篝火通明的海滩上,他一身最平常不过的白领子条纹衬衫、铁灰色西装裤出现在海边。然而,纵使是这样,依旧难掩他五官的出色,气质的自然天成。
宽厚的肩膀,修长有力的双腿,至少一米八八的高挑身材,再加上常年健身练就的粗壮臂膀、结实胸膛,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挺拔高贵。他静静立在山道上,淡漠接受众人的打量。
这里本来是个很偏远的小渔村,宁静而炊烟袅袅,自从被开发旅游业后,引进不少开发商,整体发展旅游,而他旗下的银行就是贷款方。
这里是开发商相中的丰肥之地,即将修沿海公路,建海上星级酒店、各种旅游基础设施、娱乐场所,纸上版图很大。他能放贷,正是因为负责此块地的冯希冯总是他私人会所的会员,也是他的合作对象。
冯希给他呈报的规划是,待海上星级酒店竣工,旁边的这些民房全数得拆,改建露天温泉和停车场。到时候,这里将会是富商、政府官员们的豪华度假之地。
所以,这里的村民赶在房子没被拆掉前,想尽各种花招最后赚点钱的心思也情有可原。
这刻,他眼皮底下是万家灯火、身影绰约,海滩上的游客在随一群艳舞女郎起舞,欢声笑语一浪接一浪扑过来,不断窜入他的耳膜。他看到三个穿火红草裙的女子被围在男游客中间,妖媚扭动水蛇腰,红裙翩跹。
她们都戴了面具,火红抹胸,长及脚踝的草裙,露玉臂和小蛮腰,每一个回眸的动作都极尽妖娆。然而,这三个女子身上不见娱乐城欢场女子的媚俗,有的反倒是轻盈欢快、活力四s。
其中最高挑的那个女子,玉臂柔软、细腰灵活,正仰着下巴,莹白玉背与挺俏臀部一起动,像蛇一般扭动游走。她身材浮凸玲珑、丰胸细腰长腿、曲线非常完美。
也许正是有了这样的身姿优势,她在三个女子里特别显眼,舞姿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性感撩人,轻歌曼舞美不胜收。他静静看着,竟是移不开眼来。
“如雪,山坡上有个男子一直盯着你看。”黛丽脸上带笑,一把拍掉朝她们伸过来的咸猪手,朝中间的韩如雪贴过来,“快看看,是个美男子哦。”
如雪回头,长发飞扬,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山道上的男子。他很高,宛若神祗站在那里。一身昂贵衬衫精致西装裤,高贵与沉稳相得益彰,带着霸气。他深邃的双眸确实在盯着她,一眨不眨,却是越过她,看向远处的岱山岛。那眸光将她和岱山岛重叠了。
她的脑海莫名轰鸣了下。
男子薄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