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的皮椅上的粗壮男人自我介绍后,空间因少女的沉默而凝滞。
警员很快换好了灯,当灯光亮起时,策子因这突然加重的光线而微微眯眼。
然后策子看到了一张端正严肃的脸,和一双如同豺狼的眼睛。
盯着她的视线就如同在打量一具毫无温度的死尸。
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是那褐色的眼瞳本能地收缩竖起,呼吸微微急促。
“你怕我。”他冷静陈述着事实,“我喜欢别人的恐惧。他们恐惧于我的权力。而你恐惧的却是我的能力。”他的声音也很冷,低沉的透着极度的危险。
策子不喜欢这种强烈的危险气息,这让她如同回到那阴冷潮湿的深山里。那原始的森林里毒虫猛兽与之为伴,双方都想着对方的性命,或许一个睡梦间便永远醒不来了。
所以,她勇敢地正面迎视着他的目光,如同养父所教授的,退缩死的最快的是自己。
他举起了双手,那一双大掌大得能包住她的整张脸。他鼓着掌,轻轻的拍了几下,“我喜欢你的野性。”
“你叫我来做什么?”策子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没人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克服了他无形散发出来的杀气。
习武之人的肃杀之气。
“你的养父,孙斌在二十三年前,伙同十五名劫匪劫持了银行的五辆运钞车,枪杀了二十个警员。总抢夺金额二亿元。”
“我不知道。”她冷冷回,听到这段陈年往事眼皮也不曾眨一下。
对方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长达三十秒,方才收回,继续道:“那批钱传闻最后被转移至瑞士银行,密码只有你养父知道。”
“我不知道。”她仍保持原话。
“若是你有线索提供给我,你的刑期或许会缩短甚至是完全减免。”他冷静地抛出一枚重弹。
“你是法官?”
“这里,由我说了算。”
“我不知道。”她还是老话。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老死在这座牢里。把她带下去。”
最后,那个换灯泡的警员将她带回了牢房里。
等警员一走,策子顺着铁门虚脱地滑坐在地上,一张脸木木的。
牢房里,阿怀蹲到她面前,用手指勾起她的脸蛋,眯着眼盯着她的裤档,认真说:“没血,没被奸。”
“老大,明摆的事嘛!这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那渣子怕是刑具都没弄好!”
那最初被策子折了手的多苗随着相处时间长了,渐渐的也就混到了一块儿。再加上阿怀对策子的尊重,让众人更是不敢对策子多加言语调戏,也收了那些淫秽心思。
“也是。”阿怀点点头,认同后,轻拍策子失神木讷的脸蛋,“醒醒,回回神,别被吓傻了!”
策子在脸颊的拍打刺痛中回神,一双褐眸难得不复清冷盯着阿怀,她说:“他块头很大,我打不过他。”
“你动手了?”阿怀微讶。
她摇头,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
阿怀顺着她视线,看到那一双粗糙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她微微眯眼,轻轻说:“幸好那渣子不喜欢黑皮的女人。”
“为什么?”策子疑惑抬头。
“嗯?”没头没脑的。
“那种人对女囚下手?”
“呵……”阿怀轻轻一笑,并未多加解释。
牢房里其它的女人们沉默了,似乎想解释但又恐惧着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最后阿怀如此说。
策子沉默。
***
监狱长办公室里。
那个像熊一样壮实高大的男人背着手站在窗户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昏暗的操场坝。
监狱长冷冷说:“一直在觊觎这笔财产的不仅仅是我。”
“把吴丽花叫来。”
“长官是想?”
“给那姑娘施点压。”
“是。”
***
晚上,坐在床上,囚犯们有太多无聊时间。阿怀今天看不下书,策子在把玩着她磨尖了的牙刷。
阿环问:“一直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把牙刷磨尖了当利器。大山里来的姑娘,你懂得比一般人多太多了。”
策子抬头,“继父教的。”
“你继父懂这么多?”
“他曾经是特种兵。”
许是今天阿环的关怀打开了策子的心,策子愿意多说几句。
阿环微讶:“特种兵躲到深山里?策子,我突然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你继父了。”
策子沉默,把牙刷放回了枕头下。她躺床上前,轻轻说:“她们都叫你老大,为什么?”
“因为我是这里最能打的呗。”阿怀的理由简单粗暴。
策子望着她,说:“哪一天我们来练练吧。”
阿怀笑:“好啊。你要是输了,就当我马子。”
策子回:“我不会输的。”
***
几天后,草坪上,女囚们在散步。
阿怀又坐在凳子上抽烟,策子在埋头跑步。她总是不放过任何可以锻炼自己的机会。
阿怀在策子跑近她时,吐着烟雾问:“策子,来歇歇吧。”
策子满是汗水,调整着呼吸随着脚步而无视着跑了过去。
“阿怀,你这个马子可真难追啊,鸟都不鸟你。”
一个面貌平凡的中年女人调笑着走过来时,阿怀漫不经心的表情里闪过一丝警剔,“吴丽花,你来做什么?”
吴丽花不怀好意地望了一眼远望的策子背影,“那丫头也很对老子的胃口,阿怀,反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