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医生听罢,更是目瞪口呆,单这份见识,他们就永远也搞不明白,别说下手来治这个病了。当天晚上,在记者招待会上,乔治医生宣布最后把刘先生治好的消息时,是这样回答一个记者的提问的:“你想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又是怎么医好的吗?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不一般的人。他得的这种病,只有用一个外星人来到了地球,忽然生了病忽然又好了,才能解释明白。”
就在记者招待会乱哄哄地举行的时候,黄医生一个人悄悄溜出,来到刘大方的病房。刘大方正瞪大眼睛,看着天棚。黄医生坐到了他的床边,他还是一动不动,好象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到来。过了好久,他忽然
问:“你是从中国来的?”黄医生点头:“是的。”刘大方又问:“大陆?”黄医生道:“当然。我是从松江省来的,家住省城。”刘大方一下子把头掉过来,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过了半天,他轻声问:“你认为我有特异功能?”黄医生扑吃一声笑了:“我是骗那帮老美的,哪能当真?”
刘大方一下子坐起来:“我到底是什么病?”黄医生道:“这正是我现在来此要了解的。”刘大方奇道:“原来你还是没明白?”黄医生说:“我觉得刘先生是一个精神最坚强的人,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早就应该精神失常甚或性命不保了,哪里还能这样健康地活着?”刘大方不由一抬眉毛:“你是说我的神经有病?”黄医生点点头:“你的中枢神经系统有非同寻常的萎缩现象,而且,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我很奇怪,刘先生以前没有出现这种反应,按说,十年前,甚至更早,你就会有这种突然抽搐、昏迷的现象了。”
刘大方眼盯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小个子医生,问他:“你现在来,想从我这知道什么?”黄医生也同样深刻地看着他,说:“刘先生以前受到过一种特殊超高压电流的打击,那种电流,只有在中国的精神病院,才有使用的可能。我想知道,刘先生何以有过这样的经验,是不是患过精神病?”
刘大方浑身一颤,声音也变了,问:“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黄医生说:“这关系到你的性命。如果刘先生有这样的经验,那就证明了我的判断,我也就有了施治的方法。否则,我是无能为力的。”刘大方失声问道:“你,到底是哪一科的医生,为什么对我的病如此了解?”黄医生说:“我是专攻电疗的。这,目前在国内外都是新学科。不管怎么样,我喜欢这一科。”
刘大方小声道:“你是松江省人,对吗?”黄医生点头,问:“听刘先生的口音,好象也是松江省人,我,不是瞎说吧?”刘大方沉重地点点头:“一点不错,我是在木兰出生的。”黄医生叫了起来:“木兰?离我的老家好近嘛,我是在富锦县长大的啊。”刘大方眼睛闪着一种罕见的光辉,死死地盯着他,好半天再不做声。两个人就那样呆呆地坐着,谁也不动一下。屋子里只有空d的呼吸声,和轻微的空调响。
长长叹了一口气,刘大方深沉地说:“你猜得不错,我是受到过电击,而且,就是在松江省的一个地方。”他几乎就要把那段故事说出来,而且,他是多么想说啊,然而,他把嘴巴闭上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他决不能把这些对任何人说。冲黄医生一点头,他轻声道:“不过,我没有得过精神病。这,就是我所能告诉你的一切。”黄医生还想再问,刘大方摆首:“现在,你去吧。有办法,你就给我治,没有,我也就听天由命了。”
看着黄医生迟疑出去的背影,刘大方脸上的表情骤变。他在思考,显出了极度的痛苦、深刻无比的仇恨。往事如云,一下子又翻滚到心头,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无声地、长长地流淌。多少年来,他把自己的海一样的深仇大恨压在心底,让自己的事业占据全副的身心,为的就是事业早成,有朝一日返回故国,报仇雪恨。一家人的惨死,王朝霞的丧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王栋所。想到那个大仇人,他对刘大方一家,对他的百般迫害,刘大方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声,又在床上抽搐成一团,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刘大方睁开眼睛,看到黄医生坐在他的床边。小个子医生刚给他做完电疗,已经脸显倦色。刘大方问:“我,还会好吗?”黄医生点首:“会的,只要用我这种方法。”他已经根据刘大方的情况,制定出了一套电疗方案。刘大方把那个方案看完,叹息道:“看来,我就是想不聘你,也不行了。”黄医生也笑:“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经过黄医生一年多的电疗,刘大方基本上好了。按照黄医生的计划,再有半年的持续治疗,就能痊愈了。可是,这时出现了一个问题:黄医生的签证期满,必须回国了。刘大方把这事交给焦人为亲自去办,一个星期以后,就有移民局的一个高级官员驾车亲来,进到y总部大楼,把一个公文袋交到刘大方手里,换取了刘大方开给移民局训练中心工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