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雪说着,嫣然一笑,转向月亮‘门’的地方:“闵妹妹,你说对不对?”
被点破藏身之处,闵月雅不能再躲藏,更不能遮掩陶静的过失,只能走了出来,点头道:“周姐姐说得是。”
本就是陶静说错了话,那些话哪里是大家闺秀该说的?周静雪这番驳斥沉稳有力,再加上闵月雅附和,一时间众人看向陶静的眼神都是鄙夷和不屑。
陶静一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闵小姐,你怎么——”
闵月雅不应该帮她说话吗?怎么附和起周静雪来了?她‘混’‘乱’地想着,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阴’霾沉沉。
“陶姐姐,我平日见你举止端方,还以为是位大方得体的闺秀,没想到你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子,背地里却又是这样一副模样,实在令我失望,我从前真是看错你了!”闵月雅截断她的话,义正词严地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陶静更是愣住了,明明就是闵月雅看到苏陌颜前来,示意她发难的,怎么现在她却这样说?
这样一来,岂不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宫‘门’前对太后娘娘寿宴的客人发难,不敬皇室,不敬太后的罪名已经让她诚惶诚恐,如今被苏陌颜和周静雪这么一说,她更成为众人眼中卑鄙狭隘,无耻龌龊的人,闵月雅不帮她解围,这要她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面对京城的权贵名媛?闯下这样的大祸,回府后父亲又怎么会轻饶了她……
闵月雅这样,岂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闵妹妹割席断义,果然深明大义。”周静雪意味深长地笑着,恭维道。
闵月雅几乎将牙咬碎,她何尝不知道周静雪故意把她拎出来,就是为了‘逼’她与陶静断绝关系,自断臂膀?但人人都知道她与陶静‘交’好,倘若她庇护陶静,只怕立刻就有人猜到陶静刁难苏陌颜是出自她的授意,甚至会怀疑“勾搭林公子”这类不堪入耳的话语也是她所说,那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好名声就全毁了。
因此,即便有再多恼恨不甘,闵月雅也只能咬牙忍着:“周姐姐谬赞了!”
都该这不中用的陶静!让她刁难下苏陌颜而已,不但人没刁难到,居然还把自己绕到了坑里,真是没用,倒霉也是活该!
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舍弃,想到将来可能的悲惨下场,陶静越想越觉得害怕,忍不住喊道:“闵月雅你不能这样!明明就是——”
“陶姐姐,你我虽然‘交’好,但大庭广众之下,你言行如此不堪,我又怎能包庇你?若是再胡闹下去,不止你自己,就连陶府也要被你连累,让人质疑陶府的教养,你还不收敛些?”闵月雅猛地转身,双眸如匕首一般锐利,直指陶静。
倘若这个蠢货再敢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毁坏她的名声,她绝不容情!
陶静顿时一滞,顿时清醒过来,面‘色’惨白。
闵月雅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如果她敢说出实情,让众人知道是闵月雅指使她这么做,毁了闵月雅的名声,那就等于和闵府彻底决裂。陶府毕竟依附闵府,若真是出现这样的情况,陶府也就等于毁了,而她这个罪魁祸下场只会更加惨烈!
因此,就算再不甘愿,再懊悔,也只能将这个黑锅扛下来,或许闵月雅会念在这点拉她一把,让她不至于太过凄惨!
想到这里,陶静就算有再多懊恼怨恨,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周静雪淡淡一笑,也不再追究,而是走上前去,拉起了苏陌颜的手,亲热地道:“陌颜妹妹,你今日要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早知如此,我就跟你一道,路上也好说说话。这些天不见,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虽然周光潜最近圣宠不如从前,但右相的位置依然坐得稳稳的,加上周静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京城名媛圈中一向出类拔萃,许多贵人都对她‘交’口称赞。如今她对苏陌颜这样亲热,丝毫也不避讳,一时间众人心中都默默地掂量起来,看向苏陌颜的目光也显得和善多了。
“我也是刚接到帖子没多久,本来是要告诉周姐姐的,只是这段时间府里太忙,我就给忘了。”苏陌颜忙解释道。在苏府如今的情况下,周静雪非但没有避讳她,反而主动为她解围,与她亲热,果然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周静雪当然不是真的怪她,不过是故作姿态,让人知道她与苏陌颜关系亲密,眼下目的已经达到,便拉着苏陌颜往太后娘娘的宫殿前去。
“莲‘’诗会上的事情……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陌颜,这些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周静雪心中充满了怜惜和感叹。
她以为她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却没想到陌颜竟然比她更悲惨!本是嫡‘女’,多年来却被当做庶‘女’,受尽苛待,甚至连容颜都……若非有莲‘’诗会上的那场变故,她的身份还不知道要被遮掩多久,说不定真的会这样一辈子以庶‘女’的名分活着。
至于苏绍谦的那番辩解,虽然合情合理,但周静雪何等机敏,自然能够察觉到其中的破绽,当然不会相信他所谓的“徐徐图之”。
“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再说,就算告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