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还不是最最主要的原因。
第一次“离家出走”呀,她想首长,想帆帆,心中如同猫猫在抓,揪心揪肺。
领导讲话结束,所有学员回房间休息,明早五时晨跑。好似又回到了读书时期。诸航与两位广州军区的学员同一个房间,两位都是博士生,竞争如此激烈,哪怕是同军区过来的,也很少交谈,两位女子抢先洗了澡,便一人一盏台灯坐下来埋头看书。
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设施,没有电视,手机暂时寄存于教导员处。诸航上缴时,特地还送上两块电池,悄声叮嘱教导员,万一手机没电,要及时换上。她担心成流氓发什么消息过来,万一关机,会接收不到。
哦,小帆帆,诸航眉心不知打了几个结。家里有唐嫂,有首长,可是天一黑,坏家伙只认她,眼睛还要瞄着大床,硬要在她和首长之间挤个位置。今晚,他一个人可以占半张大床,会开心吗?还有首长,会不会因为她的不见再次做出冲动的事?
捱不明的更漏,愁不完的心思,诸航一声接一声地叹息。
自然,这一夜无眠到天亮。头晕晕的起床,晨跑时,两条腿像踩在棉花中。教官吹口哨让停下,她没听见,实实在在地摔了一跤。忍着,没掉眼泪,心中却已是汪洋一片。
上午,所有学员参加摸底理论考试。一出来,诸航就知道自己没考好。她实战可能还行,但理论和人家是真的差一大截。下午分数出来,她谈不上垫底,但也差不多属于被淘汰的对象了。
分数是公布在基地的内网上,谁都可以看到。吃晚饭时,诸航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同房间的两位女子则婉转地安慰她不要太在意,这个成绩不说明什么,关键是后面的表现。诸航一声不吭,她跑去找教导员,说要打个电话。
教导员寒着脸看着她,问要打给谁。诸航老实交代,是卓明。关于她的身份,这个培训基地知道的人很少,教导员恰巧是很少之一。
教导员没多问,把她领进一间办公室,指指桌上的座机,然后就出去了。
诸航讲的第一句话是:“我水平太烂,不够选拔资格。我要回北京。”
卓明沉吟了下,问道:“是真跟不上,还是你不想跟得上?”
“是真跟不上。”诸航回答得非常肯定。
“那行,你回京吧,我找人去接你。后面的压力和事全交给绍华,让他顶着好了。他在乎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诸航呼吸发沉,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让教导员接电话。”卓明威严地命令。
诸航我这话筒的手情不自禁地发抖,嘴唇扁了扁,她怯怯地问:“帆帆好吗?首长好吗?”
卓明口气温和了点:“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承诺吗?”
诸航摇头,眼中含了泪花:“不是,我……我回房间温书了。”她用力地甩了下头,把泛滥到喉间的思念全部压下去。她不再逃避,不再软弱,为了早日和帆帆、首长团聚,她会让自己坚强。
卓明在那边悄然松了口气。
弥漫了几天的雾散了,拉开窗帘,能看到不远处的青山,楼下有大块大块的草坪。到底是江南,草坪已隐隐泛出嫩嫩的绿,几棵广玉兰也绽开了花苞,草坪边上有一簇簇的小紫花。餐厅的师傅说那叫二月兰,是这个季节里南京独有的花。
十天密集培训之后,学员们迎来新一轮的考试。教官们要求所有的学员利用无线网漏洞入侵计算机做一个演示。
学员们面面相觑,正常的黑客入侵必须借助于互联网。如果没有交通工具,你如何翻山越岭抵达终点。
这次,诸航是从奴隶到将军。
诸航利用无线系统高级备驱动系统程序中的漏洞来获取笔记本电脑控制权的方法。即使电脑没有连在网络上,上网密码、银行账号的详细资料和其他敏感信息也一样能盗走,她还能在这台电脑上读取、创建和删除文件。
她微笑着这样总结:传统网站好比一幢没有窗子、只有一扇门的房子,而在我眼中,她则是有着数不清的窗子和旋转门的房子,尽管你在前后大门上加了最安全的锁,但我还是可以从窗口钻进去。
所有人再次看向她时,都是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其中不乏有火辣辣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第一件事,诸航就是翻开票夹,拿出小帆帆满月时的全家福,傻傻地看着、笑着,聊以弥补思念。经常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哪怕是博士生,只要是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室友从电脑上挪开视线,瞟了瞟诸航,凉凉地说了一个名字,问诸航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诸航把照片收好:“我没任何印象。”
“他今天向我打听你了,似乎对你感兴趣。”室友语气有点酸。
诸航想听了什么大笑话,把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已婚妇女?”
两位室友慌忙托住下巴,异口同声地问:“你结婚了?”
“儿子都虚两岁了,是个调皮的坏家伙。”诸航一副为人母的得意样。
“你在编故事!”室友们坚决不相信。怎么算年龄,诸航都不可能结婚、生子。诸航笑笑,站起身,把睡裤拉下一点点,指着一道淡淡的疤痕:“剖腹产的印记。”
成流氓的手术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