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嫚忙躬身回道:“回陛下,是真的。”
云硕摆摆手,说道:“行了,在外边就叫我四爷吧。陛下长陛下短的,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小嫚应道。
“你刚才说什么?说你们公子也说当今陛下是难得一见的圣君?”云硕好奇的问,“说说,他原话儿是怎么说的?”
小嫚笑道:“奴婢刚说的就是原话儿,那次,我们公子有朋友来访,奴婢去奉茶,听见我们公子的朋友在说一些弊政,我家公子就直接用那句话把那位公子的话给堵回去了。”
云硕笑了笑,忽然想起小嫚是个身怀武功的人,自己即便是有意放轻了脚步走过来,韩芊听不见,她也不可能听不见。刚才那句话,只怕是她有心说的。于是也没再多说,只问:“饭菜好了吗?朕都饿了。”
韩芊忙笑道:“好了好了。小嫚,把粥从火上端下来吧,咱们开饭了。”
简单的晚饭后,云硕捏了捏韩芊的脸颊,低声说道:“你呢,乖乖在这里睡觉养肉。朕有事儿先出去了。”
韩芊自然不能问云硕去哪里去做什么,只点头应了一声,又叮嘱道:“夜里风寒,这里到处都是水,湿气也重,别忘了披上斗篷。”
“知道了,管家婆。”云硕低头亲了亲韩芊的额角,急匆匆的走了。
小嫚递过云硕的披风,看着门外的千夜千寻接万岁爷出去,方进屋来服侍韩芊。
“娘娘,您早些睡吧。这些日子连夜赶路,吃不好睡不好,累坏了吧?”小嫚走到窗前把韩芊的被子铺好。
韩芊把外裳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轻声说道:“你去把你的被子搬过来跟我一起睡。”
“哎呦,这可万万不敢。”小嫚忙道。
“没事儿,万岁爷今天晚上应该是不回来睡了,你谁在我旁边,我还能安稳些。这里情况太复杂,我可不想在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回。”韩芊笑道。
小嫚忙道:“那奴婢就在这里坐着,娘娘尽管睡就是。”
“你坐着也是累,明天我还想你陪着我出去走走呢,你这一晚上不睡,明天哪里有精神陪着我?”韩芊轻笑道,“再说,你不是我的丫鬟,也不是宫里的宫女。你是慕公子的人,在我这里就是朋友,不是什么奴婢。去把你的被子拿过来,今晚你就睡在我外边。”
“可是,奴婢若是在您面前如此放肆,将来公子也饶不了小嫚。”
“慕公子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吩咐的不就结了?他生气发火,叫他冲我来。”
小嫚看韩芊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便把自己的被褥从外边搬了进来,在韩芊身旁铺好,两个人一起睡下了。
云硕果然是一夜没回。
韩芊却是一夜安睡。
“娘娘醒了?外边又下雨了。”小嫚端着洗脸水进来,扶着韩芊起床。
“唉!当这么个皇帝,累死累活,真是的……”韩芊叹了口气,一边起床洗漱,一边问,“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是的。”小嫚无奈的叹道,“奴婢已经煮好了粥,夫人先用一点,再看看四爷吃什么,奴婢再去准备。”
“好。”韩芊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会儿她已经有些后悔昨天拒绝了刘培桐的那只炖鸡,如果留下来的话,至少可以给云硕补补身子,可是这会儿功夫外边都是灾民,她也是巧妇难为无比之炊啊!
韩芊自己吃了点粥,正琢摸着该给云硕弄点什么吃的好呢,云硕带着千夜千寻等人急匆匆的回来了。
“早饭只有粥,四爷好歹吃一点。当会儿我们出去找点其他吃的。”韩芊亲手端上一碗白米粥和凉碟腌咸菜。
云硕一晚上没睡,一直坐在前面签押房里听卫凌浩,韩建示,邵骏璁和韩钧从各个方面了解来的有关治河工程的详情,在后半夜,他单独见了罗同江。至此,虽然很累,但却又很精神。
看见韩芊,他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轻轻地缓了一口气,接过粥碗来,也不用勺子,两口喝完,叹道:“好了!朕累了,先睡一会儿。”
“是。”韩芊伸手过去要搀扶云硕。
云硕笑道:“不用,朕还没到那个程度。你要出门?带上骏璁吧,昨晚就他还睡了一会儿。”
“好。”韩芊点头,看着云硕脱掉外衣躺去了床上,她把帐幔放下来,又给千夜和千寻使了个眼色,方带着小嫚出去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
云硕在这半个月里,几乎没有一天有好脸色。
韩芊也只能想尽办法让他吃好喝好,多余的话一句也没问过,一句也没说过。
最后济州金河决口的真相被云硕身边的四位武将给一层一层的揭开来:
金河在济州这一段的工程非常浩大,之前,金河流经济州北,因为这一代地势平缓,金河水到了这里流速缓慢,里面大量的泥沙慢慢积淀,河床就越来越高。往年为了防止金河泛滥,官府只能加高河坝。然而,那么长的河岸线,泥沙随时随刻都在沉淀,这河坝加高到什么时候算完?
所以罗同江就根据济州的地势特点,想了个法子,趁着冬季的河水极少的时候,把河道夹窄,如此,河水的流势便可加剧,通过河流流势的加剧把那些常年积淀的泥沙冲向更济州以东。
济州以东的一片荒芜地带,罗同江又把河道放宽,甚至降低河坝,由此把前面冲刷过来的泥沙在这片荒芜地带形成一片沙洲,这片沙洲在六七月份大汛期的时候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