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谨举着梳子的手顿了下,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
在他这个位置上,去北京几乎是常事,不说每周要去一次,但每月至少要去一两次是最少的。有时候当天去当天回,也有呆上十天八天的,从来都是拎着简单的行李便走了,有时候人在北京才给她一通电话也是有的,但他极少像这样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要收拾行李。
“先和世清同志碰个头,然后一起去美国。”他又解释说。
这是他在李世清身边就开始着手准备的引进项目,因当时条件不成熟,只是在李世清的坚持下,他们做了大量的资料收集和跟踪考察等准备工作,直到前几天,李世清来电话说已经初步和对方搭成了意向,真正签署引进合同还需要艰苦的谈判,便问他是否有兴趣一起参加。
厉家铭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老首长这样问他,当然不是纯粹的要他帮忙,虽然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整个准备工作是由他牵头,但没有离了谁就不行的道理,他明白这个项目的一但引进意味着什么,哪怕其中一个下游产业落到三乡市,都足够让整个蒙山省的其他任何市眼红。
李世清让他参加,其用意不言自明。
方若谨轻轻放下了梳子,将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脑子却在慢慢思索着要不要现在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
“小谨,这次去可能时间稍长一些,你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厉家铭说到这里,心尖儿就忽然的猛跳了几下,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厉家铭对这个小女人有了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明明是一个事事顺从自己,不会发脾气,不会使子,即便是自己欺负了她,稍微温柔地哄哄就会不再计较的傻姑娘,此时只需这样异常安静地望着他,就让他心生愧疚,像是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
方若谨挽好了头发,慢慢收拾好化妆台上的东西,站起身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便擦过他的衣襟走出化妆间。
厉家铭挑了挑眉稍,有些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揽住她的肩,心里有些许抱歉:“小谨,我已经和振清打过招呼,这段时间有事情可以找他,张庆福会换个车子每天来接你和昊昊上学。”
最近她的身体不好他知道,昊昊开学后,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思维一触到她身体不好,便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过脑子,却被她的一声否定打断:“不用麻烦,我们可以早点走。”
“听话。”他将她拥的紧了些,大掌在她瘦削的肩头滑下。“对了,你这两天去做化验了吗?医生怎么说?嗯?”
他说罢,俯下头将吻延续到她的脖颈。
“不,你…….,”方若谨有些惊慌地推开他。
取了化验结果,她去了妇产科,医生恭喜她之后,又细细地叮嘱她说,三个月之前需要静养,她的体质不是很好,要特别注意。
自从又和厉家铭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没有让他再碰过自己。她先是以不舒服为由推拒他,后来两天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些生气而故意的,每天晚上回来都在十二点之后。看他今天的样子,眼里的明显愈加炽热。
“家铭,”方若谨迟疑着,鼓励自己在下一秒将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厉家铭显然在这个时候听不进她的任何语言,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唇齿间和手下。
大约是怀孕的缘故,方若谨变得特别敏感,厉家铭的唇刚一含住她的耳垂,她就全身起了一阵战栗。她用力挣开些他的紧箍,喘息道:“别这样,昊昊一会儿会看到。”
“嗯。”他答应着,又突然紧紧将她的身体压向自己的前,口中略一用力,咬了她的唇一下,才放开她柔软的身体。
晚饭时,方若谨明显胃口不好,抱着半碗米饭愣愣的,半天吃不进一口。
厉家铭倒是吃的香,匆匆吃过饭就去了房。
方若谨碗里的米饭剩下大半,几乎是数着米粒咽下的。
“妈妈你不舒服吗?”昊昊滴溜溜的大眼睛在方若谨身上转着,担忧的口气明显不安。
“嗯,妈妈胃口不太好,没关系的。”她安慰他。
昊昊转着眼珠,脸上明显有着不相信的神色。
一切都收拾好,又帮昊昊洗了校服,她回到卧室,从更衣间拿出一个小行李箱,给他收拾行李。
在一起生活后,他经常出差,大部分都是带简单的换衣衬衫和内衣裤,但出国的时候,他会带的很细致,方若谨知道他的习惯,会帮他收拾好行李。
去到房的时候,厉家铭刚放下手中的电话,他招了招手,等她来到他的身边,他便猛地伸手将她搂到怀里,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抻到哪儿。
但这个小动作看厉家铭看来便有了不同的意味,他眯起眼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想我了吗?嗯?”
方若谨一愣,便知道这男人对她的肢体语言有了误解。
“不,你吓着我了。”说罢,她用力推开他的膛,便要跳下他的怀抱。
厉家铭被她眼里的躲闪的神情伤到了,心头一紧,按住了在他前乱推乱挡的双手:“小谨?”他皱眉,这丫头怎么这几天这样别扭?
“来,谈谈。”他大手又是一抓,方若谨便又重新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和曹燕妮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场,除了对方的原因,他最严重的错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