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过!”忽然有人道。
孙仲看去,说话的是一向寡言少语的周泰,于是问道:“为何?”
和这些古人打了这许久的交道,孙仲说话也越来越像古人了。
周泰拱手道:“俺和公奕兄弟原先与刘表的人马交过几次手,刘表的人马,占便宜的时候尚可一拥而上,可是只要稍有不顺,便会畏缩不前。此为一也。”
“哦,还有二?”
周泰舔了舔嘴唇,显得有些拘谨,接着道:“其二,官军虽然是五路大军,其他的俺不知道,但是与俺们时常打交道的刘繇与刘表俺是知道一些的,他们虽然都姓刘,虽然也都是汉室宗亲,可是他们面不和,心就更不和了,不然,俺和公奕兄弟,哪里能在这大江之上逍遥快活这两三年?探马说他们能联合出兵,俺信,可是说他们能齐心协力,打死了俺,俺也不信!”
甘宁双手环抱道:“头领,幼平将军说的有理!刘表的兵马别看有二十万之众,当初俺做锦帆贼的时候,他也动用过三五万军马来征讨过俺,俺就那些几百人,不是依旧站在这里了吗?只要咱们击败了刘表,其他的什么袁术,什么刘繇,那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至于说严白虎王朗,咱们正准备去寻他们的晦气,这下好了,咱们还没去,他们自己倒送上门来,好吧,那就搂草打兔子,把他们都一锅烩了!”说道最后,面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孙仲问廖化道:“元俭,你说呢?”
廖化道:“俺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杀!”
孙仲又问其他的都尉,都尉们齐道:“唯头领之命是从!”
“好!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那咱们就和官军大战一场!”
孙仲的话音刚落,新科榜眼董俊道:“既然主公下定与官军决一死战之心,还请主公速速排兵布阵。”
“嗯,榜眼所言甚是有理。”孙仲立刻对众将道:“所有都尉听令,你们立刻去栓束马匹,打造兵刃,搜集修补船只,随时听候调用!”
众都尉齐道:“末将遵命!”
“钱珏!”
“下官在!”
“立刻统计应天人口粮草,并且要妥善存放,有人胆敢贪污浪费,斩首不留!”
钱珏拱手道:“下官遵命!”
“董俊!”
“下官在!”
“立刻严查城中人口,严防官军细作。并且将城中的百姓以老中青幼男女编组,随时听候调用。”
董俊听了孙仲的命令,面有难色。
孙仲问道:“怎么了?不行吗?”孙仲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董俊不觉的身上一紧。
“有难处现在就说,开始施行时军法无情。”
董俊犹豫了片刻道:“主公,我军刚刚入城,田地尚未完全分定,只怕如此扰民,百姓怨愤。”
孙仲道:“良辅(董俊字)所言有理,所以在编组百姓的时候一定要和百姓将事情说清楚,只要打破了官军的征讨,一切恢复。至于分地,也由你来主持,一面分地一份编组,想必百姓能够理解。”孙仲想了想又道:“如果有百姓想逃难,来去自由,待战事结束以后,如果回来,田地照分。”
董俊听了这话,长吁了一口气道:“下官遵命!”
“宋景!”宋景是新科探花。
“下官在。”
“你立刻赶去寿春,通知并协助寿春守将赵瑜,将寿春兵将及愿意追随的百姓全部领到庐江来。”
“下官遵命!”
周仓一听这话,忙道:“头领,你这是要放弃寿春吗?”
“对!”孙仲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周仓看了看众将道:“袁术军马两番被我军击败,就算袁术那厮现在能再拼凑一些人马来攻打寿春,那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何必急急放弃呢?俺们的每一座城池都是兄弟们拼死得来,如何能轻言放弃!”
孙仲又问众将道:“你们觉得呢?”
陈武道:“末将也觉得周将军的话有道理。”
孙仲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对敌之策说出来,不然恐怕容易引发将领的不满。于是道:“我可以告诉众位,我不仅准备放弃寿春,还准备放弃庐江。”
众将听了这话,都大吃一惊,就是连甘宁也不能理解,黄巾军从宛城艰难的一路到了应天,并且有了三座城池,而如今却要放弃其中的两座,这孙仲到底是要作甚?如果是要避开这四十余万官军的锋芒,也应该是放弃应天与庐江,集中在寿春,往东南西北走都容易,为何偏偏留在应天,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头领,请名言何意?”甘宁首先发问。
孙仲知道,甘宁也起了犹疑,于是道:“放弃寿春,就是要将城池让与袁术,袁术得了寿春,必然会南下庐江,而刘表与刘繇的兵锋也必然首指庐江,只有等他们都集中到了庐江,咱们才有破敌的机会。”
蒋钦有些激动的道:“一旦三路官军集中在了庐江,他们必然渡江来攻打应天,到那时西有刘表袁术刘繇,东有严白虎与王朗,四十三万官军兵临城下,我军困守孤城,恐怕难免会全军覆没啊!”
孙仲淡淡一笑道:“公奕啊,要不咱们打个赌。”
蒋钦一愣:“打什么赌?”
“如果当刘表、袁术和刘繇到了庐江,能挥军过得了长江的话,我孙仲自刎以谢罪!”
众将和钱珏、董俊,还有宋景都愣住了,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说当三十万官军集中到了庐江以后就过不了长江呢?孙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