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整事儿的那个小子叫六子,打小长得就欠揍。
今儿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喝了酒,不知道哪个货提了句卖菜的小娘们儿。
精虫上脑的六子,实在心里痒痒,酒精加上平日的无法无天,一帮人就冲着东牌楼菜市场去了。
也怪道上的通讯系统实在落后,层次不齐的,这几个小子还没混上手机,就算有,不着调的他们未必有钱交话费。
反正,白老大的通知没听到,就算听到了,酒到量了,想来也顾不上。
调戏不成,就用强。
打了起来。
王文东的砍刀没用上,被怕惹事儿的武娟藏起来了。
要是说力气,这几个都不是王文东的对手,论打架的技巧,王文东明显不行。
开始还叫打架。
后来就变成围殴了。
不过,王文东给争取了时间。
武娟来得及打电话给王老实他三哥。
还顺带这报了警。
六子等人放躺下王文东,扭头找武娟。
防盗门,锁得死死的。
窗户也有护栏,大拇指粗细的钢筋,没点现代化切割工具,说出大天,他们也进不去。
几个人闹了一会儿,也泄气了,互相招呼着找地儿接茬儿喝酒去,说一会儿还回来。
警察到了,武娟才敢出来看王文东。
一开始,她真不知道那帮混蛋下手真黑,王文东身上被捅了好几刀。
人眼看就不行了。
警察也发现不对了,顾不上什么救护车,抬上警车直接奔医院。
王老实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跟宫亦绍在喝茶,最近两个人见面儿少,宫亦绍也是特意来见王老实。
说的事儿,基本上跟刘彬家的意思差不多。
他比刘彬家说的更明白。
有没有事儿不重要,但你很重要。
王老实到底怎么个重要?他自己也清楚,能赚钱,是纽带,在别人心里未必就不是突破口。
不过,宫亦绍说的也明白,可能性极小,主要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在收,咱也收。
心里不大舒服,可没办法,王老实额头上标签实在够多,扯上谁都不好说。
政~治这玩意儿,太深奥,王老实不大懂,也懂不大明白,老爹都劝自己离远点,那就是真的该离远点。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
三哥电话来了。
王老实一听就炸毛儿啦!
扯开嗓子喊人,“老江,开车,招呼人!”
宫亦绍用力拉着王老实,“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王老实瞪着眼珠子说,“我老家人被人捅了,人在医院生死不知。”
宫亦绍说,“先去医院看人再说,招呼人不急,我跟着你去。”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到了医院。
急诊抢救室外。
三哥已经带着村里不少人在了。
王老实抢一步过去问,“人怎么样了?”
三哥紫黑着脸说,“文东命大,没捅到要命的地方,就是流血太多,正联系血站————”
王老实急着说,“还联系啥,这么多人就不能用?”
三哥也没好气,“特么的,这么一大帮人,就一个能用的,大夫说啥不再抽啦!”
可不,再抽又得搭进去一个。
王老实问,“到底咋回事儿?”
三哥冲着一个女说,“那是文东家的,还是昨天我跟你说的事儿。”
王老实愣住了,丫的,这脸火辣辣的。
那边儿,警察还在做笔录,武娟两眼哭得烂桃一样。
王老实也不想问了,扭头冲着老江点了点头。
老江掏出电话出去了。
宫亦绍都看在眼里,可当着王老实老家这么多人,他就不能说一个拦着的字儿。
他听到王老实正跟他三哥说,这些日子,到咱这儿闹事儿,有名有姓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
宫亦绍头皮发麻了。
搁在平时怎么都好说,眼下真不是闹动静的时候,就怕让人家揪住小辫子。
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里面儿还生死不知呢。
宫亦绍拿着手机到一边儿,不停的打电话。
在那儿之后。
这医院又热闹了。
一个个跟大爷似地都来了。
尤其是几个小年轻,叫嚣的最厉害,嘴里都是什么血洗之类的。
现场的两个警察脑门上都是汗,心说小六他们这是惹了什么那尊大神啊!
不看车,就光看人,他们也知道这帮家伙就没一个省心的主儿。
辖区里,有啥狗烂儿,他们都门清,苦主连名字都说了,要是不知道是谁,那就白混了。
一个半小时后,两个警擦又看到一溜车停在急诊门外,下来二十几个彪悍的家伙,心知今儿不能善了。
其中一个赶紧躲到厕所里,给他们指导员打电话,“钱指,赶紧把你外甥他们抓了,送拘留所去,晚了就没命啦。”
电话里,那个钱指还没明白,“你胡说啥呢,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喽!”
“钱指,没时间了,记着,赶紧先把人抓进去,保命要紧!晚了就来不及了。”
小六,这一片太有名了,他舅舅就是这片派出所的指导员。
这个警察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