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作声的管家此时低笑着上前,“老奴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阴损了些,不适宜让主子们知道,您若是放心,只管交给老奴来办,保证让他得到终生的教训又不会丢了他的命,能让他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真有这样的办法,你说吧。”沈画扇连忙问道。
“不必说了,既然是好办法,那你便去做吧。”端木瑾却冷哼一声,“老实些。”
管家陪笑了一下,出门招来一直候着的两个大汉,吩咐他们把李大郎抬出去。
等人都走了,沈画扇埋怨端木瑾,“你怎么不让他说出来呢,万一不好怎么办?”
端木瑾拉着她坐下,唇角带着笑,“他说的方法我已经想到了,不让他说出来是以免传出去是你我指使的,不好听,齐源这小子,总是不忘记阴我,他不说只做,怎么杨都与我们无关,免得这把柄被他抓住。”
“什么方法?”沈画扇好奇问道,瑾真的就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且等着,有好戏还能不让咱们看,饿不饿,该吃饭了。”端木瑾说。
出了艳香阁,门口已经备下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前面用两匹白马拉着,车夫和马夫都穿着统一的服饰,车夫看见这二人出来,面上带着笑,谦卑有礼,“早已候在这里等着主子们了,我们家侯爷已经在露华楼备好宴席,请主子们赏脸去用饭。”
“这马车好漂亮呢。”沈画扇绕着马车转了一圈,白底金边,帘子轻软细滑,一看就是上等料子,四角缀着金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白马身上一根杂毛都没有,通体雪白如玉,脾气也十分温和,沈画扇把手放到它们的黑鼻头上,它们还会打个响鼻。
“你家侯爷还真是有心。”端木瑾扶着沈画扇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也十分舒服,有小茶几,茶几上面热茶已经冲好,还有精致的点心,手炉也是热烫热烫的,锦缎铺着的座上放置着松软的攒花软腰枕。
“这马车好舒服啊。”沈画扇坐进去之后抱着腰枕忍不住赞叹,“到底是王侯之家,这出行都要比寻常人家好。”
“他这只算一般,以后我为你打一辆马车,比这好十倍的马车。”见她这么欣喜的样子,端木瑾捏了捏她的脸许诺道。
“那样的马车我可不敢要呢,出去这不明摆着招摇着快来抢我啊快来抢我啊。”沈画扇比划着自己被打劫的样子,“然后等劫匪扒光了马车再看我,发现这么豪华的马车里面坐了一个穷鬼,那感觉该是多么的幻灭。”
端木瑾笑出声来,伸手比作刀锋横到沈画扇的脖子间,声音低沉,模仿着看见马车过来打劫的劫匪说道:“你这小丫头,为什么你的马车这么豪华,你自己却这么穷?”
沈画扇十分配合地苦着脸举起手告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家公子说这马车这般豪华,一定会有劫匪来打劫,所以特意派我这一个小丫头坐在马车上,只等着做诱饵引人上钩。”
“你这机灵鬼。”端木瑾轻轻在她脖子间磕了一下,没有使力气,沈画扇还是哇哇直叫,扑到端木瑾的怀里,娇叫道:“都说了是我家公子说得,大侠要是不嫌弃,就让小丫头以身相许吧。”
“这是你第二次说以身相许,再说下去,我可是要当真了。”端木瑾伸手扣住她的脖子,没有用力气,沈画扇却感觉像是绳索捆住了她,让她只能紧紧靠在端木瑾的怀中,一瞬间,端木瑾身上的冷香凛冽了些,如同温柔的叹息,让她恍惚想起大雪夜里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床上,端木瑾寒毒发作的时候,苍白的脸,苍白的唇,还有那个冰冷的拥抱。
“当真又如何?若你是男子,早就该对我负责了。”沈画扇想到往日,自己都忍不住害羞地笑起来。她趴在端木瑾的怀里,也没有动,端木瑾的怀中温暖舒服,比自己拿着的腰枕还要柔软,而且伏在她怀里,自己也觉得很安心。
“到了,下车吧。”端木瑾摇了摇她,沈画扇原本躺着,也不知道是马车里太舒适,还是行路太平静,亦或是她怀中太过舒服,沈画扇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现在被摇醒,揉了揉眼,迷迷糊糊问端木瑾了一声,“到了吗?那么快?”
“再坐下去,就要出蒙城了。”端木瑾推开马车门,马车也在这时适时停了下来,刚好停在了酒楼的门口,看车夫也是有些意外地看着端木瑾推开马车门,脸上飞快挤出笑来,“主子们下车吧,咱这就到了。”
“你怎么知道就到了,这里你是不是来过?”沈画扇看见车夫的意外,小声问端木瑾。
“从艳香阁到露华楼共有三条路,一条从左巷道走,过碧河中桥,需要半柱香的时间,第二条走东大街然后转南第三道,从戏班街走,需要一盏茶的功夫,第三条是从艳香阁前的南二道过城心直接来,用时最短,这马车带着我们先是从南二道走,却绕过了城心而转东四街,过碧河东桥而来,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倒要看看,这齐小侯爷能准备出来个什么花样。”端木瑾是成竹在胸,领着沈画扇进了露华楼。
“你怎么会算得这么精细?难道你已经把蒙城地图都背下来了?”沈画扇惊奇问。
端木瑾抬眼,淡淡答道:“本能而已。”
奇怪的本能。沈画扇暗暗嘟囔着。
进了露华楼,正是大中午的时候,这酒楼装修又是极其豪华,不过里面却没有一个客人,桌子都是空荡荡的,沈画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