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呢,看大师兄多威风,三师兄多好运,她可是一个灯谜都没猜出来。
晚上回门派里还不能直接睡,还要准备祭祖,沈画扇跪在爷爷奶奶的牌位前,老老实实上了三炷香。午夜的时候,师兄们一起围在大屋里守岁,屋里面放置了炭盆,大家挤在一起十分暖和,沈敦在这个时候心情也不错,给大家讲起了他曾经走南闯北的一些故事,听得沈画扇恨不得立刻收拾行囊下山去。
年关一过完,沈敦就开始吩咐大师兄管理门派中的事,自己准备收拾行囊去下山。
“爹,你真的不带我去啊?”沈画扇依依不舍拉着沈敦的衣袖,“爹爹到底要去哪里?顾伯伯还是住在江南梅陇镇的晚照巷子里吗?那里巷子口是不是种了一大棵桂花树?”
“是的,小扇子在家好好呆着,要听你大师兄的话,爹去那里大概需要呆半个月,来回车马加上,春打头的时候就能回来,到时候爹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点心。”沈敦也是要走了,对沈画扇说话都温和了不少。
沈画扇目送着父亲下山,山下的镇子里可以雇到马车出镇子,出了镇子,一路一路换着马车就能到江南了,现在还是清晨,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父亲在雪地上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下了山坡就看不见了。
送走了父亲之后,沈画扇借口想小睡一下回了房间。
她的行囊也是收拾了很久的,平常父亲给的零花钱她都不知道省俭,栗子酥,胭脂水粉金银钗的都是看见什么买什么,所以并没有剩下多少。年关的时候沈画扇是别有小招,她磨着师兄们给她红包,磨了一圈下来也有十三两银子,加上父亲每年给的红包十两,还有出去玩磨着大师兄和三师兄省下的零食钱,把宋玉姐荷包倒卖给三师兄换到的额外五两,自己平日艰难积攒下的二两,总共是三十两银子,父亲出门带了一百两银子,那么自己这也差不多就够了。
真不知道她这差不多是怎么算来的,但是李先生说得那句话不是很有道理吗?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地为床天为被,行走江湖,要是连点苦都吃不了,那还闯什么。
晚上,等到大家都睡着了之后,沈画扇拎着准备好的行囊,偷偷翻窗子跑了出去,翻出自己闺房的窗子还不够,后院有一棵桃树,现在桃树都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干,沈画扇先把行囊扔出去,然后凭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桃树枝上借了一下力,迅速跳过墙头,拿着行囊一溜烟往山下跑去。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大师兄见她久久未出门,肯定要过来看她,那时候大师兄就能看见她压在梳妆盒上的信了,信上沈画扇首先说明自己只是想出去游历一番,其次请大家放心,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最后说明自己会尽快回来。
沈画扇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着庭台山,这里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十五年吃喝玩乐,这里早已经是她的家,她的根,她唯一的归宿。想着前方未知的路,她还是很没出息地揉揉鼻子,鼻尖发酸,眼圈发红,她告诉自己这是风吹的。
到了镇子上,晚上也雇得到去下一个镇子早稻镇的马车,因为路不算远,去那里的马车都很多。沈画扇问了一家,去早稻镇的,需要半钱的银子。她一口咬定,抱着行囊就上了马车。
夜里天正黑,马夫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一路上还跟她搭讪,问道:“小姑娘,你这是大晚上要去早稻镇做什么?”
沈画扇掩面嘤嘤假哭,“我姨妈得了疾病,我一听说就连夜过来看她去。”
李先生讲过的,江湖上说话要真真假假,不能傻乎乎全部透露出去,江湖中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掩护行踪。
马夫表示同情,说起了自己曾经也是连夜去看望病人的事。
沈画扇听得迷迷糊糊,往日这个时候她都舒服躺在自己床上睡觉呢。
到了早稻镇,沈画扇也没有停留,急忙换了从早稻去汉城的马车,汉城是这附近比较大的城镇,到达汉城之后,沈画扇算是能松一口气了,汉城有好几个马场,师兄们再怎么神通广大也难以在汉城找到一个小小的师妹了吧。
连日都没怎么休息,沈画扇在汉城休息了一日才又急急忙忙雇了去蒙城的车。
汉城与蒙城中间还相隔了好几个小城镇,只是沈画扇雇得车是车队里的一辆,这两城之间有山,山上不怎么太平,而且车队里面不止她一个人,大家彼此都有照应,也省得一路一路地换马车,比较便宜。
沈画扇背了三日的食粮就上车了,与她通车坐得是一对母子,母亲约莫三十出头,衣衫朴素,头上插着一根银簪,怀里搂着一个粗布衣的小男孩,男孩约七□□岁,长得比较瘦弱,衬得一双眼睛很大。
母亲见沈画扇一个干净利索的小姑娘上车了,心中送了一口气,庆幸不是一个粗壮大汉共车,所以对沈画扇礼貌笑了笑,问候了一声,“小姑娘一个人啊。”
沈画扇嗯了一声,上车放好包袱,从包里面拿出来在小摊上买的绿豆糕分给她们母子吃。
车队很快就出发了,一路上,沈画扇除了掀开车帘看两边陌生的风景之外,就是与这对母子说话。
经过攀谈,她了解到这位母亲姓钟,丈夫在蒙城做生意,今年过年没有回家,也没有捎回来任何钱财,钟氏担心丈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把家里的老人拜托给了邻居,自己急急忙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