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请问师兄有何指教?”林烛也不生气,温和问道。
原本周围装作漫不经心的少年们,见到那个熟悉的面容,心里莫名地一松,就说嘛,他会有多大底气,左右也不过是个打杂的而已。这么想着,脸上就显露出几分鄙夷和嫉妒。
而那张正对着林烛的脸就显得更加嚣张,“听说你这次报名参加了这个月的秋试,要不要跟师兄我过过招?毕竟我比你小两岁呢。”
林烛愣了一下,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跟那个仰着头似乎自我感觉比他高一头的少年说,“到时还请师兄赐教。”
周围的少年们等林烛闭上眼才回过神来,尤其那个自称师兄的少年,他站起身来有点满意地向外走去。等走出去很远,他才想起来,似乎刚才那个闻名前院的大龄少年没有问他的名字。
他有点茫然地回头看向那间寂静下来的教室。
林烛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个来找茬的,不然就是对洛七七人格魅力的否定。
他有点着恼,显然洛七七并非无意造成这局面。
但他更多是高兴,高兴那个骄傲的女孩再怎么说还是记得自己。
他想,也不知洛七七什么时候再回来。下次来,自己是不是咬咬牙,喊一声江小花,看看她什么反应?
他想到这里笑了笑,于是阵法课上他自己刚搭出的水笼阵就散了架,本该旋转着往上流去的水流直接浇到他的脸上。站在他旁边的王半羽正紧张兮兮地操纵着一团看上去极端不稳定的火团,眼角余光瞅见了那一幕,直接想也不想就把火球朝林烛丢过去,嘴里还喊着,“林烛,小心火球。”
林烛一个也没躲过去,幸好火团到跟前时变小了很多,不然很可能毁容。他回头看去时,那个姓王的小胖子已经一溜烟跑到了门口,嘴里还委屈地喊着,“都提醒你了还被砸中,你看我做什么?”
林烛无奈地从旁边水桶里舀了点水,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发。然后假装不在意地对门口站着的胖子说,“这次怪我,刚才跑神了。”
王半湖显然不相信,撇撇嘴说,“林师兄,我忽然想起我爹昨天说今天下午让我过去找他一趟,再见。”
说完也不等林烛继续诳骗,就脚底抹油走了。
林烛愣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无奈苦笑,“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聪明?”
在这所学院里,只有这个胖子自始至终叫他师兄。并不是那个小胖子修为比他还低,开玩笑,整个学宫除了洛七七,他是最早灵动的学生,今年不过也才十三岁就已经灵动高境,而且他老子是前院高级班的教习官,据说还是歧山宫出来的人物。简直羡慕嫉妒恨到见一次打一次了。
林烛也不清楚其中原因,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比较有人格魅力。
他也从不去想,因为胖子喊他师兄时很诚恳。这便足够了。
他收拾好衣服,看看时间也没剩多久,就收了阵石。教习那里已经打过招呼,他和往常一样向膳厅走去。
这天午后阳光明媚了起来,走在阴影处会有很明显的凉意。偶尔抬头看看,屋顶上的天空空旷而幽蓝。就这么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走廊上走来一群人。林烛看过去,有点似曾相识,转念间就想了起来,哦,是昨天膳厅前那拨人。
他并不想耽误膳厅里的事,所以转身就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只是那群少年显然会错了意,以为这个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那么“老”的少年怂了。想跑?没门。
“你站住。”走在最前面的倨傲少年冷笑着。
林烛认识他,高子扬,是青铜榜上唯一一个还在高级班的学生——高子昂的胞弟。据说前些天刚达到灵动高境,今年十五岁,这次升入高年级应该板上钉钉。他被一群人堵住走道,所以无可奈何地站住脚。算了,反正耽搁一会儿也来得及。
“你到底是谁?”高子扬有一张看上去英武的脸,所以看上去比周围一群同龄人,甚至林烛都要成熟些。但那抹倨傲显然有点破坏这种天生的威严。
林烛没有他长得高,没有仰起头来看他,声音有点小地说,“我是林烛。”
周围几个少年听到这句回答愣了一下,然后齐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他是在装傻?”
林烛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平静地接着说,“还有事吗?我还要去给你们做饭。”
高子扬不说话,也不理会身边同伴的笑声,只是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看来我多想了。七七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林烛不说话,依旧平视着前方。在一群人背后,是一树爬藤在拼命地生长。
“看来是误会了,师弟啊,最近饭菜还是挺不错的,你以后不如作厨子吧。”说完,嘴角泛着笑转身走去。一阵哄笑声也随之慢慢走远。
站了一会儿,林烛仰起头猛地呼出一口气,有点胸闷呐,怎么办?
这一晚,林烛一个人甩起了三口锅,看得大厨目瞪口呆,刘管事哑口无言。
这一晚,前院学生吃到了在此间生活至今最好吃的一次饭菜。
锁好膳厅的门,林烛恭敬地把钥匙交给刘管事,低头施了一礼,拜别。
“你明天不必过来了。”他听到管事用温和的声音对他说,“以后你仍旧住那个院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前辈,为什么?”林烛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上头的意思。”
林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