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郑二人一言不发,也从怀中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褐色指环,仔细观察,会 发现上面刻着的是不同的字,显然,一边是古体的「炎蛇」二字,另一边是古体 的「青鹰」二字。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也接受了传承。」杜柯的语气依旧平和,不带有一 丝惊讶。
「先祖有训,有幸得此传承信物的便是下任的家主,同时要寻找龙纹血玉的 主人,辅佐他完成守护华夏九州的职责。」卢云郑重的说。
「我奶奶也是这么告诉我的。」郑煌也点头道。
「我爷爷虽尚在人世,却年事已高有心无力,便将信物传了我,要我担当起 守护华夏九州亿万同胞的责任。」杜柯也是郑重的说,接着又道:「来,我们去 我书房详谈。」说完,三人快速地起身向杜柯的书房走去。
很快地,三个人便到了书房里。杜柯谨慎地关上窗子,说道:「两位仁兄, 来看看这个。」说着拿出一本发黄的古籍。卢郑二人凑了上去,看见上面画着一 个图案,是一个弯月状的玉器,上面满是龙纹。
「龙纹血玉」,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对,这是先师所传。他是颍川陈氏现任家主的亲叔叔,曾有幸亲眼目睹此 物,那时龙纹血玉的主人是个名动天下的女子,叫公孙大娘。」杜柯一脸平静地 娓娓道来听到此处,卢云忍不住说道:「难怪她剑法如神,原来是轩辕黄帝亲传。 不知公孙家族现任家主身在何处?这偌大的九州,人海茫茫,哎!」说者无意闻 者有心,杜柯不免心中大痛,暗暗道:「茹嫣,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啊!」
郑煌盯着那个图案发着呆,似若有所思,良久,突然道:「是不相瞒,我见 过龙纹血玉,只是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现在就不知道它在哪了。」语出惊人, 杜卢两人都心中一惊,只听郑煌继续说道:「当年先父尚在世,我也不过只有五 岁。一日傍晚,来了一个陌生的军人,说了一句古怪的话,父亲便神色慌张地跑 了出去。回来时却是两个人,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军。父亲警告全家人不得将 此事宣扬出去,带着那个垂死的将军去了密室。接着,叫家仆快马直奔河东,叫 来河东裴家的家主神医裴明。裴明在密室里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救下了那个将军。 那将军在我家修养了三个月,终于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不顾父亲好意的 挽留,只身离开了我家。我记得他走时拿出了这个龙纹血玉,父亲看着他,脸上 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崇敬之色。」郑煌絮絮叨叨地说了良久,终于说完了前后经过。
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卢云很坚定地说道:「现在郑叔叔跟裴神医都已 仙逝,那位将军是否尚在人士又是个未知数。既已担负起先辈的重担,我们就不 能等着公孙家族的人来找我们,我们应该主动寻找才是。」郑煌听得有礼,连连 点头,杜柯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来。面对着两位肝 胆相照的兄弟关切的目光,杜柯有口难开,不知如何是好。
第09章九州十家
三人在书房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便各自回家去了,约好明日再聚,地点却是 在长安城最繁华的清河坊楼外楼酒楼的贵宾包厢里,卢云还联系了其他有关人士 一起参加。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杜柯坐在床沿上浮想联翩,那夜玉人尚在幽香缕缕, 而今却是「孤灯不明思欲绝」。杜柯从心里感激那一夜肆虐的狂风,是它打开了 少年男女心中的防线,使彼此忘情相拥。这些事越想越伤,杜柯摇头挥走脑海里 的旖旎画面,倒头便睡。
翌日,才刚起床洗簌完毕,便有个童子把杜柯唤去楼外楼赴宴。杜柯坐在马 车里,又是一阵胡思乱想,也不知今日会碰到什么人。他很随意地抬头望向车外, 忽地,眼睛捕捉到一袭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茹嫣」,杜柯差点叫出声来,两人 却是交叉而过,越离越远。杜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待有缘他日再聚。
很快,杜柯欢喜雀跃的心情刚刚平复,车已到了楼外楼门口。杜柯下了车, 抬头细细地看了看这全长安最大的酒楼,竟是远胜自己家的侯府,其富丽堂皇之 气比韦家大宅也毫不逊色。「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这样一个一 掷千金的销金窟,也不值每日要赚进多少银两,听说整个清河坊都是清河崔家的 产业,真是家大业大,连杜柯一个衔金带玉出身的小侯爷后腰为之愕然,又何况 是寻常的百姓?
「来,杜兄,这里。」杜柯尚未进门,便听得卢云在不远处招手喊道。抬眼 看去,一群人皆以到齐,就只等自己了。杜柯快步迎了上去,跟着卢云他们一行 人上了楼。果真是楼外楼,楼上竟又是一片天地。楼下灯红酒绿,到处都是浑身 酒气四溢的醉汉,楼上却是三三两两聚众而坐,一个个别致的放假错落有致,用 厚厚的楠木彼此隔开。只有这里只提供修身养性的茶,却没有酒,杜柯不免有些 失望。
一伙儿来到一个空房间坐下,杜柯抬头看了看,除了卢郑两人之外,多了一 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和一个年过三旬的剽悍大汉。只听卢云介绍道:「这位 是侯府的小侯爷,京兆杜柯」,接着,指着那个陌生少年道:「清河崔家的少主 人,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