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敌不破,致使主将上阵,我辈之辱!众将士,敢不以死相许。”
他们在城墙上战斗足有一刻钟了,换了平常新卒,早立不住脚。一来李本深勇悍,二来这些老部下训练有素,受到重赏、鼓声、长官的竭力约束以及千方百计地激励,这才死死守住了城墙一隅。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他们守住了,敌人自然就开始守不住。
李成栋冲到城门前的时候,城墙上士卒已经增加到了一百来人。围成十几个圆阵,步步推进,将占据的范围扩大了,接应云梯上的士卒上城。
巴哈啦不再去寻张歹儿邀斗。他本来抱的念头就是擒贼先擒王,既然现敌人有更大的官儿来到城前,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上城墙的明军虽多,守军士卒更多。石廷柱调集四五个后备队,凑了两千人,组成几十个锐角阵型,长枪在前,刀斧在后,猛烈的冲击明军阵型。两边将士刀斧见刀斧,枪戈碰枪戈。伤亡都很大。
李成栋路过杨虎身前时,呼喝一声:“虎子,还能不能再战?”
杨万虎一声不吭,踢开给他裹伤的士卒,掂起大斧,追在马后。陈牌急忙召集散在城楼前举着盾牌保护城门的士卒,紧随其后。陆千羞愧难当,一马当先。驱散来抢城门的守军,二度攻入瓮城。
李成栋指挥骑兵排列入口处,张弓搭箭,瞄着上下。杨虎等人撑起盾牌,滚入城内,用刀斧破坏地上鹿脚、拒马。守军又现身墙头,才一露头,就令箭矢齐发。顿时射中了一片敌人。他们射敌人弓箭手。
藏兵洞里又钻出士兵,杨虎分领一支人马,逼得他们进不了一步。陈牌继续破坏鹿脚。两队抬着撞车、抱着柴草的士卒,举着盾牌,在下了战马的陆千等人保护下,绕过了护门墙,找着敌人城门。重演破瓮城城门时的一幕。
城门未破,地上鹿脚先净。
王岚纵马冲出,奔驰瓮城之中。所过之处,敌人士卒无一合对手。杨虎极不服气,两人比赛一般,一个马上,一个步下,驱杀的敌人喊爹叫娘,杀了个落花流水。
忽然瞥到一个身影在瓮城城墙上闪过。年轻英武,盔甲鲜明,李成栋记得这个人,洪继介绍过,叫石廷柱。这个名字真的很熟,他下意识地走了一下神儿。忽然听见破空之声,一支箭矢突然射到他的面前。
闪身避过,第二支箭接踵而来。这次射得却是战马,正中坐骑左眼。战马吃痛,嘶鸣着举蹄跳蹦,猝不及防之下,摔下马来。亲兵们慌忙跳下马来去救,乱成一团里,陈山稳坐马上不动,搭箭去找放暗箭之人。
第三支箭,不停歇地奔来。李成栋地上一滚,终究没躲得过。箭矢钻盔甲的缝隙,射进了他的肩膀,鲜血溅射出来。
一众亲兵赶紧用盾牌护住,抬起就往后撤,陈山命令弓箭手掩护,攻城顿时一缓,下面的人上不去,李本深兵力快速锐减,渐渐抵挡不住,被压缩到云梯附近。
陆千、杨虎正顺利突进城内,一支满八旗骑兵迎面冲来,场面顿时如同两架大卡车相撞一样人仰马翻,攻势受阻不德寸进,翁城上清军不停的放箭,后续部队进不来,陆千苦战许久,兵力大减。
杨虎带兵赶上来支援,找到陆千道“后面援兵进不来,我们只有不到一千人怎么办,”陆千大吼道“陈山他们怎么回事,破城的大好时机,为什么不派兵进城,区区翁城上的一两千敌军弓弩手就把他们挡住了吗。”‘将军受伤了,看来我们只能撤回城外了’杨虎回到,
“现在都缠在一起了怎么撤,敌军骑兵趁势追杀,翁城上又有敌军弓弩手,撤到城外的还能剩几个人,还不如在这里和他们拼了。”陆千愤怒的说道。
“放火,我们可以放火阻敌,我派人去把街道附近的门窗桌椅床被褥全都堆在街道上,我们的人一过完,就放火阻敌。”杨虎提出来一个主意。
“好吧,我让弟兄们再攻一次,你们动作快点,”陆千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就这么办。
明军加强了进攻,清军被打的步步后退,清军将领一个不知名的甲喇额真大怒,大清骑兵还没有被人打的步步后退过,大手一挥一个牛录三百骑兵杀出,加入战局,只是两军的骑兵都失去了高机动力,明军前面的用长枪腰刀拼杀,后面的用火器弓弩助阵,清军同样张弓放箭,双方都伤亡很大,两刻钟后杨虎部准备妥当,陆千率骑兵撤退,清军咬住不放,突然前面一阵火箭射来,伤亡数十骑,地及几两边开始燃起来,攻势为之一阻,清军放眼仔细看去,才发现前面数十步到脚下,有不少被褥及破衣烂衫,街道两边堆满了桌椅门窗,对面明军步卒布下强弓劲弩,不停的放火箭,火势越来越大,如果强攻不被烧死也会被箭射死,清军无奈准备绕道。杨虎见火势足以阻敌,怕敌军绕道过来,感激招呼手下撤退。到翁城时翁城上拼命放箭,杨虎部尽管有盾牌遮挡,还是伤亡了百十号人,到城门外李本深也坚持不住,被赶下了城头,在陈山弓弩手的掩护下退回。今夜一战虽然未能破城,但也杀伤清军不少,使清军的守城越来越艰难伤亡也会越来越大。
在济南攻城血战之时,登州大军第一波也开始到达天津附近,准备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