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东带着他们直到天黑才走到原计划的宿营位置。因为两名病号的缘故,速度比前两天慢了许多,新兵们已经似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大家唯一的感受,就是累。一路上,又吃干粮,又是其他的,营养有些跟不上,大伙还想着有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好了。
宿营的时候,吕涛的烧却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看着趴在背囊里就睡着的吕涛,李东心中百感交集,他也想早点回到大本营,让大家好好休息下和治疗,但现在是任务中,只能带着大家坚持走完全程,才算完成整个拉练。
和李东一样着急的还有营长刘辉,两天联系不上,他已经急得不行,派出了救援人员迎着他们集结的位置搜寻而去,希望早点找到他们,毕竟其他官兵有的已经开赴灾区,剩下的也都已经收拢归队。搜救人员按照原先计划的路线,相向搜索着,在丛林中穿梭前行。
“吕涛,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第二天一早,看到吕涛正在收拾个人携行物资,李东走过来急切地问,并伸手摸了摸吕涛的额头,似乎比昨天稍微有所好转。“好像好多了,头还是有点昏沉沉的感觉。”吕涛说。“你待会把背囊分给其他人,自己走,能行吗?”李东接着问。“背囊还是我自己背吧,我可以坚持。”吕涛回答完,继续收拾东西。而另一侧曾祥林的脚受伤后,又受到雨水、汗水等浸透,原先包扎的地方也变得发白起来,丝毫没见好转的迹象,走一步都痛疼难忍。李东偷偷地将他的物资装了些进自己的背囊,以缓解他的负重。
跋山涉水,继续穿梭在丛林间。中午,太阳爬山了头顶,李东组织大伙在一处山坡上进行休息。担负警戒任务的杨硕,看到山顶上下来一个扛着柴火的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远看六十有余,但身手依然矫健,扛着百来斤的柴火轻松加自如。老人越走越近,没几分钟就来到官兵休息处。看到一群背着大背囊,个个面容憔悴的解放军,老人停住了脚步,问:你们在干嘛?“大爷,我们训练路过这里。”李东解释说。
看到曾祥林裹着三角巾的脚,老人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原本并不想告诉他,但老人躬身解开了三角巾,看到里面的伤口,说:“我孙子前不久也去部队当兵了,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我孙子一样,你这脚伤我有草药,敷一敷就没事了,不然感染了会烂掉的。”听老人这么说,曾祥林心里也有些担忧起来,万一不及时治疗怎么办,可不想自己的脚有什么事。他偷偷瞟了瞟李东,想从他那里得到许可。
“我的家就在这山脚下,没几分钟就到了,敷一敷再走也不迟。”大爷又转身对着李东说。在岭南的热带丛林分布着一些少数民族村落,老人所在的村庄就在这丛林深处,李东翻开地图,对着计划路线,正好路过村子边,当即决定一行人跟着大爷先去他家给曾祥林治疗脚伤。
闲聊中,得知老人姓彭。没一会,彭大爷就领着大伙到了他家,只见一座泥土垒砌的房子坐落在山脚下,整个屋顶茅草盖顶,屋内陈设简陋。彭大爷招呼着大家进屋休息,他则去拿了一瓶自制的草药粉末给曾祥林敷上,又为吕涛煮了碗治疗发热的草药。
“你们待会在我家顺便吃点东西,我早上刚逮了个野兔,给你们炖了。”彭大爷一边说道,一边给大伙倒水,像是自己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热情不已。“大爷,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带了干粮。”李东想推拖掉,不在老乡家吃饭。可一旁肚子早已咕咕叫的谢潮,忍不住插了一句:“班长,我们的干粮都已经吃完了。”“你看还是这小伙子实在,什么都别说了,就在大爷这吃了饭再走。”彭大爷厉声着说完,转身提兔子去。
“就你话多,一天就知道吃。”看到大爷出去,李东对着谢潮一番数落。按照规定,拉练途中不得进老乡家里进食以及宿营,可彭大爷盛情难却,这么走了又不太好。李东想到一个择中的方法,待会吃完东西,换算成人民币,走之前再把钱给他,或者偷偷放在杯子下。这次出来还好揣了些钱,正好派上用场。
“就这么定了。”既然决定留下来吃饭,李东招呼着其他人一起过去给彭大爷打下手。厨房里只有简单几样锅碗瓢盆,灶台也是用泥土砌成的,连件像样的煤气灶、电饭锅都没有,看得出来,老人家里并不富裕,可以说还处在贫困线下。老人的两个儿子都已外出打工,过年才能回家,大孙子参军到了部队。
看到这些,大家心里还是比较触动的,起码他们的生活条件都要比老人过得好很多。李东坐在灶台下,不断往里加柴,让火烧得旺一些;杨硕则在空地上帮着老人一起收拾兔子,既好奇又期待,这是第一次吃野兔肉。其他人则帮着老人劈柴的劈柴,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忙的不亦乐乎。
炖肉、起锅……没过多久,彭大爷将一大锅兔肉端回了房间的桌子上,又去厨房装了一大盆土豆,抬了进去。早已迫不及待的谢潮,赶紧一筷子就夹起了一块塞进了嘴里,连连称赞:真香。彭大爷招呼着大家,说:“好吃就多吃点。不用客气。”大伙可能真是肚子饿的缘故,吃起来格外得香。
“砰咚”一声响,大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穿军装的上尉,看到李东他们吃得正香,气不打一处出,厉声说道:“好啊,你们一个个到老百姓家胡吃海喝,看不给你们弄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