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1米多就是汹涌的河水,大家依次向着对岸爬去,最后就剩下了谢潮和杨硕。谢潮看了看河水,又抬头看看绑在树上不算太粗的绳子,心中产生无名的恐惧,死活不敢抓着绳子爬过去。“我不行,我怕掉下去。”他几次抓着绳子,又松了手。“没事,你只要抓牢了,慢慢过去,距离也不是很远,相信自己。”在杨硕的鼓励下,谢潮战战兢兢地抓着绳子,爬了起来。刚出去没几步,他又想着往回走。杨硕一看,大声对着他喊到:“没事的,闭着眼睛,别看下面。”听到杨硕这一喊,谢潮吞了口气,半闭着眼接着往前爬。
“不好。”对岸的蒋江突然发现上游漂下来一大棵树枝,正向着谢潮的位置漂下来。可能体重加上背囊重量的原因,此时的绳索已被谢潮挂得比别人距离河面近了许多。漂浮物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撞上了谢潮,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发现危险来临的谢潮,突然加快了速度,可树枝还是挂住了他身下的背囊,扯着他往下而去,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谢潮死死的抓住绳子,丝毫不敢松手。
看到此景,李东赶紧对着谢潮喊了起来:谢潮,赶紧把背囊解了。听到班长的呐喊,谢潮顺势把背囊一解,任由着它随树枝向下漂去。对岸的张敏见状,找了个长树枝,顺着下游追去,在一个回旋涡的地方,将谢潮的背囊给拾了回来。而谢潮经历有惊无险后,顺利爬到了对岸。全班人员都渡过了玉河。
大半天的雨中行进,虽然有着一层塑料薄膜遮盖,但大家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特别是膝盖以下,鞋子里面大都进了水,走起路来啪啪作响。加之,刚才渡河的时候,大家体力消耗都很大,为了下一段路程能有充足的体力,李东决定就在河边上沿的空地上,组织下大休息,让大家烘干下衣服,煮点食物充下饥。
还未从刚才惊魂中回过神来的谢潮在杨硕的搀扶下,向着空地走去。天空中,出现了阵阵彩虹,雨后的树木冒着雾气,令人心旷神怡。因为通信器材损坏的缘故,李东至今没有接到任何命令。按照事先分发的计划,两天后是所有人员到达指挥部所在的地点集结。此时,他心想着每天怎么按时到达指定地点。
大家疲惫地把东西丢在地上,就四处找柴火而去,下雨的缘故,捡回来的柴火大多数是湿哒哒的。大家围成一圈先把干柴点燃,然后又把湿柴放在外围烤,烘干后再烧。另外一侧,曾祥林抱着行军锅,找到了一处山泉。说它是山泉,只是因为它山沟沟流下来的而已,雨水+泥水+泉水,三者一起已经变得很浑浊,曾祥林把锅洗了洗,倒上了大家收集在一起的大米,用浑水洗后抬了过来。张敏则搬来三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左右后一摆,就成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开始煮饭。
“这他妈真不是人干的活。”一向很少说话的吕涛,看到自己脱下袜子,足足拧下了一大滩水,忍不住爆了粗口。早上垫起的卫生棉,也都浸透了水,把作战靴口朝下一翻,水就滴答滴答往下流。“早知道如此,就不来部队了。”一旁的李克明接过话茬。“唉唉,你们说啥呢,赶紧先衣服烘干,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李东听到谈话,对着他们说。李克明稀稀拉拉地站了起来,抱着衣服裤子、提着鞋子,去火堆边烤火去了。
最为苦逼的当属谢潮,刚才背囊落水的原因,里面的个人物资大都已经浸了水。“杨硕,过来帮我拧一下。”俩人一人一头拧着床单被套,沥出了好多水后,才将衣物等一一挂在火堆边的树枝旁进行烘干。
指挥部里,王强指着地图向着营长报告:“营长,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山脉腹地,如果按照计划,两天后他们就会到达原先集结地点。我们只是暂时失去联系,派救援队徒步进去也要一两天时间,你看有没有必要?”“继续联络,有李东带着,我想应该没啥事,那小子就是山里长大的。”营长说着。
杨硕凉好自己的衣服后,坐在了班长身边,问道:“班长,是不是手持机坏了?看我们走了这么久,你都没有报告我们的位置了?”细心的杨硕还是发现了异样。李东直言不讳地说:“摔坏了,加上又进了水,用不了。”“那我们咋办?还是按计划走吗?”杨硕问。“在没有新命令前,原先的计划就是我们的行动方案,大家衣服烘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继续走。”李东斩钉截铁地说道。“恩,先吃点东西去。”杨硕对着班长提议说。
高强度的体能消耗后,大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曾祥林已经把饭煮好了,大家纷纷围了过来,一人打一勺,先吃了起来。“现在感觉吃什么都特香。”看着用浑水煮出来的饭,已经变了颜色,里面还夹杂着细沙,杨硕三两下就扒完了盒子里的饭,准备去打锅里剩下的锅巴,却被张敏一把抢了先,他着急地说:“给我留点。”吃完饭,大伙的衣物也已经烘干地差不多了,整理背囊重新踏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