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害的?闭上眼,达尔汉抱紧他的小女人,决定在睡梦中将曾经鞭挞过她的官差好好削上三千六百刀,方能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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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凉爽的六、七月已过,时序才刚入八月,外蒙古大草原已较关内提早有了霜寒,草原大片枯黄,丘陵上的杂木林树叶也转黄、转红,不少乾枯飘落的叶子在林地铺了层色彩鲜杂的天然厚毯。
达尔汉同庆欢共乘一骑,漫行过树林,马蹄踩过每一步都沙沙作响,惊动林中动物迅速躲避来人。
「猫儿你瞧,那山头整片树林全红透了,云雾缭绕,很漂亮对不?这是你在京城看不见的。」
「嗯。」庆欢淡应一声,姣美的娇容无动於衷。
「猫儿」是达尔汉赐予她的新名号--灵光一现的绝妙发现,出自他私心的占有欲早就不许他继续跟克额仑共喊一个名。
想她先前张牙舞爪的模样,正像极了只大猫;chū_yè在身下的她,热情如野猫,吟出的软哝细呢还在耳际缭绕,现今仍令他心荡神驰不已……
呵!她就是他要养来宠的猫儿。至於如何调教她变成只偎怀撒娇的小猫咪,相信将成为接下来的日子里一项很有趣的调剂,一桩值得一试的挑战。
庆欢对这新名字则不置可否。明珠也好、猫儿也好,这些名字对她完全不具意义。真正令她在意的,是达尔汉态度忽然的转变。
这跋扈男人变得莫名温柔多情,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几天以来,他推开所有事务不办,只管陪在她身边,教她认识蒙古的各色餐食、带著她四处徜徉於秋色妩媚的塞外风光,除了时而偷吻她、揽她贴身以及夜晚为她擦药按摩、坚持拥她入眠外,他没有再做出勉强、伤害她的举动。
她无心过问他为何改变,但像这样让他温暖强健的臂膀环绕著,没有争执,不再吵闹,只是平静安稳地纵骑随意悠游,听他沉醇的声音柔和叙述属於那倒映在如镜湖泊的山岚千年不变的传奇故事……感觉真的……好好。
「猫儿,不开心吗?」达尔汉问道。他不喜欢她一直那麽「无声胜有声」。
这男人镇日跬步不离的亲近相处,给了她一份依靠,在这片陌生又广阔无艮的土地上,他毫无疑问是她唯一的依赖。如果……如果她当下的处境不是艰难如斯,倘若他们不是相识於一场令人不快的冲突,甚而後来发生了那夜令她痛恶的噩梦,她必会对这男子动了心吧?
「你很需要笑一笑。从第一眼看见你到现在,我从没见你笑过。」数日来,他前所未有地带她走遍往昔他用以独处的世外桃源,让美艳佳人为心版上的景致增色添光。然而良辰美景偏缺怡人笑语,实为一憾。
笑?庆欢脸颊,眸光黯然。「我……笑不出来。」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使她几乎忘了世上还有「笑」这个字。
「是吗?」一道戏狎神采倏然跃上男子俊朗的面容,「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帮得上忙。」他双掌环上她未盈一握的蜂腰,长指在她腰际淘气搔动起来。
「哈哈哈……不要这样!啊哈哈哈哈……」庆欢素来最不经痒,在他的抓搔下只有无法遏止地放声大笑,一面尖叫闪躲,险些就要摔下马背。
将娇人儿搂牢坐好,达尔汉停下手指的骚扰,一派优闲。「这样,好些没有?」嗯,她的笑音是他所欣赏的清脆银钤声哪8以後该说话的时候就说话、该笑的时候就笑,不许再装聋作哑,知道吗?」
庆欢气喘吁吁,「你、你怎麽可以……」来不及指摘他的不是,赫然发觉他的手又悄悄逼近腰肢,显然得不到要求的答案便不罢手,她急忙投降。「我知道、我知道了!」
「一定做到?」
「嗯,一定做到。」她噘嘴没好气地答。
男子大展欢颜,贝齿白灿,「那就好。你那满不在乎的模样要让我再逮著一次,我定不客气地这样--」
「呀啊!哈哈哈……不要!哈哈……」这一天,达尔汉很愉快地载著一只会笑的猫儿四处溜达,成就了他的赏心乐事。
是夜,气温陡降,寒冷程度直逼北京的冬季。
庆欢在帐内的床铺上,默然静凝。
「猫儿,在想什麽?」男子颀长健硕的身影掀帘入内。
她转头,瑰唇微微扬弧,「没有。」「准备好擦药了吗?」
「嗯。」她点点头,坐於绒被下的赤裸同体毫无先前那样的紧绷防备,因为这些天下来,她心知、也相信他不会再伤害她。
「有个东西要先给你。」达尔汉亮出藏在身後的手,白色兔子随而出现。
她一时怔然,「那是……」
「我可不是学著克额仑拿这讨你欢心。」他把兔子放至她腿上,「看仔细些,这是咱们的定情物哪!如果我没记错,好像叫『雪球』吧?」
「雪球?」庆欢诧异地将白兔上下前後细看了一日,认出它肚上曾受过的爪伤和脚下无法仿制的斑点。「真的是雪球!你没让它被大鸟吃掉,你放了它、救了它,是不是?」倏忽间,对这男人因兔子冲突而在心版划下的恶劣印象,都在惊喜交集的感动中一概抹清。
噢……他的小女人笑了,迷煞人的快乐笑靥……为了一只兔子。
达尔汉深觉自己的魅力遭到这兔子严重挑战。瞅著对兔子又抱又亲的娇人儿,他拢眉问出:「告诉我,你为什麽对这兔子特别好?」有生以来首次打从心底泛出的酸味,教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