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过年的时候,b市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杜思远本想拉时夏一起回去,奈何她现在拖家带口的,比时夏身不由己多了,再三确认了时夏今年会回y市之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飞机。
时夏一直磨蹭到二十九那天,最后锁上房门的时候,她拖着那个轻飘飘的箱子,几乎有点茫然,目的地明晃晃地印在机票上,但那个城市没有人等她回去。
她下了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酒店,一直都住这一家,酒店十几年来翻新了很多次,原先前台的小姑娘也变成了经理,看见她提着箱子进来了,很亲热地对着她笑,招呼道:“来啦?我叫人把箱子送上楼,已经给您留好房间了。”
“谢谢。”时夏现在很感谢这种客气的温情,她递过箱子,又转身出了门,载她来酒店的师傅还在外面等着,她拉开车门说,“麻烦去北郊公墓。”
时夏察觉到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种隐晦的同情,她没有理会,旅途太累人了,她现在只想躺下来歇着。
但是还不行。
这时候的公墓比往日还要森冷些,好像一个城市的所有能量是守恒的,其他地方愈欢欣,这种地方就愈悲凉。时夏没去过其他城市的墓地,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会种满常绿的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