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起去!”木云面上急色难掩,李殊慈看着她摇头道:“你留下照顾蓝心。我相信沈公子现在不会对我如何。”
黝黑的粗大铁链直直的垂着,沈渊一手攀上铁链,一手揽住李殊慈,脚尖借着铁链的空隙,纵身向上,几步便登上了洞口,李殊慈借机一推,脱离了沈渊的桎梏。沈渊勾唇一笑,并没有再靠近。身后传来轻微的石头摩擦声,洞口重新合拢,她用力辨别着四周的环境,企图记下这一处,沈渊却在一旁说道:“没用的。这样的地方不知有多少。”
李殊慈跟在沈渊身后走了很久,然后前方出现了几级石阶。沈渊走上去,伸手在墙壁上左右横探了一下,一块相对较薄石壁往里滑去,李殊慈跟着他侧身进入,里面只有十分狭小的空间,出了石壁什么都没有。沈渊自顾站在那里,示意她别说话。
忽然,头顶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和脚步声,然后朱大官的声音传来:“君上,惠妃娘娘和五皇子来了。”这声音犹在耳畔,虽然声线发闷,却听得十分清楚。
李殊慈心下讶异,忽然明白沈渊带她来是要做什么,便不动声色的朝头顶上看,借着烛火的光亮,她果然看见上方的石壁上有密密的手指粗细的孔洞,却并不透光,想必并未全部打穿。以防上面的人发现一样。
都说大安宫是天下最密不透风的地方,可谁曾想到,就在帝王的脚下,会有这样的存在,可以时刻窥视着皇家的秘密呢?接着煦文帝的声音响起:“让他们进来。”
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惠妃温厚的声音响起:“臣妾参见君上。”五皇子也随惠妃拜见,一家三口人闲话了几句,煦文帝才问:“太子的事情如何了?”
太子事件的形势走向显然并不明朗,惠妃语气含着内疚不安,说道:“君上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臣妾,臣妾却委实对此时毫无头绪,是臣妾有负圣恩。”
李殊慈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君上心中早就知道是太子自己干的好事,若惠妃真的揪出什么人才奇怪了。不过后边如何发展,还得看君上到底要拿谁做替死鬼,要下多狠的手。惠妃此时就是在等君上的意思。她继续凝神静听,君上的声音传来:“如今上京流言四起,若再这样下去,朝堂必将大乱。老五,你可有什么对策?”
上面沉默了片刻,李殊慈才听五皇子说道:“儿臣愿将手中两营兵马交出,以杜绝天下悠悠之口。”五皇子手中有朱雀营和白虎营两兵马,都是皇室近身精锐。另外青龙玄武两营,一在太子之手,一在赫连韬之手,原本五皇子只有朱雀营,但儒王推脱他事物繁多,放弃了白虎营,也借此躲避朝臣动不动就上折子找事。所以五皇子一时间从高至低,颇有些不能接受。但他只能这样表态,以示自己的宽厚大度无私爱民。惠妃接口道:“只要能为君上分忧,臣妾在所不辞。”
“嗯……”煦文帝‘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静默了好一会,才又问道:“老五终日繁忙,与你母亲亦是相处甚少,近日便不要回府了,留在宫里陪陪你母亲。”
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答应了。
五皇子愣了一下才出声答道:“谢父君……”语气中隐隐流露出不甘的情绪。煦文帝语气平缓:“好了,你先回去,我与你母亲说说话。”
五皇子的步伐迈的很慢,仿佛在等君上反悔收回成命一般。然而,直到他走出去,也没有听到煦文帝再开口。李殊慈知道煦文帝要削夺惠妃势力,可削夺下来的,要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