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语重心长:竖子可教。本仙决定收你为徒。希望你好学上进,早日报仇雪恨。
鹿遥平感激涕零,叩头数百。
太岁回府唤鹿遥平前来受摸顶之戒。
太岁:遥平你过来。
这太岁说话口音不同,经常把水饺说成睡觉,鹿遥平听叫他药瓶。
鹿遥平不悦,嘟囔道:药瓶装你妈蛋。
璇玑就在鹿遥平身边,听他小声骂太岁,一个耳光扇过,鹿遥平昏厥。
太岁:璇玑为何打你师弟?
璇玑:鹿遥平说药瓶装你妈蛋。
鹿遥平已经苏醒,赶忙赔礼:我忘了师父是齐鲁乡音,言语音重。
太岁:既然如此,你以后就叫药瓶好了。
太岁偶得闲暇,便著书立说。这天,太岁动笔著作《羊太岁徒谱》。
真个是笔走龙蛇,妙笔生花,片刻,《王璇玑大方丈与美辰大师本纪》写就:
眉飛君曰:“方丈、大師可謂同志而不同路者也。己丑年,大師千里求學於冀州一學校以求深造,方丈亦升學於此。可謂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兩人相見恨晚,久,因大師行為怪異,言語幾近不堪入耳,漸冷落。後,方丈謂人曰:‘此人豈能飾之左右?’斷,至此,兩人緣散,各奔東西。然兩人雖曰絕交,亦互不能忘。分開已久,互不聯絡。語氣、志向又幾近相似。方丈自言掌天下道衆;大師自言為天下美王,四大美人俱不如。聽者惊愕,來往勸者不絕。方丈、大師聞后語氣竟一致,謂之嫉妒。”
方丈者,孤竹人也,姓王名璇璣。幼時多病痛,及長甚強壯。后學道,某日,自稱道祖降旨封其為方丈,掌天下道衆。遂有出家之志。屢因家人反其志,心中煩惱,日日哀歎。家中父母及長者,恐有朝一日大眾接其做方丈,終日惶恐。其父母常於半夜驚起,視之,尚在寐。又恐夢中去,大聲詈罵,待醒之,遂罢。又疑有送錢財者日日不絕,終日呼名詈罵不絕。后,其父母想一法,以為妙計。凡見人,便言家中有一官人,厲害非常,眾不能欺。以為此舉一出:家人免受欺,方丈亦當斷。初,眾皆膽顫,以為必是大官。問之何官。其父母爭先答曰:“嚇!此官甚大,汝等皆怕,聽之!官者乃吾連襟是也,官為東海都督也!”眾人聞之,諷言對之。其父母聽之,以為好話。其時,璇璣舅父已做東海都督三年矣,待璇璣家人如同陌路,音信不通半世,王家亦不知此舅爺封疆大吏也。
大師者,北冥鴨子山人,姓姬名美辰,出生不過一月,其母卒於非命。后其父續弦,美辰自此矣增兩兄一弟。外婆憫其孤弱,躬親撫養。因幼時既與外婆相處,所求之物怎肯不予?不予,反訓之,此為常態,見者皆憎。時日一長,遂有一病,此病曰:行為偏僻性乖張。大抵此病日後與人相交甚難故耳。美辰外公,出家修佛,囊中甚豐。今年春,美辰聞聽方丈名滿天下,心中憤懣,自知才力不及,想出一法,一日曰有異人稱其為天下美王。若西、貂、王、楊再世皆愧之。聽者聞之,善意勸之。美辰聞后,雖曰此眾人妒吾,畢竟不似方丈之心容天下萬物,期間屢次臥床不起,悲痛欲絕。方丈有志向,家人破滅之;大師有理想,家人俱支持。一年中,照癖美辰,僅照相一事,竟耗銀七八千兩,皆其外公集香火之資助其成名。觀其照片,少有笑顏,芳容難得,動作近俗。視野之內,可取者無幾。其家人視之,皆稱其天下無二。照癖曰:“明年,獨照相,定要耗資數萬兩!”美辰空間,層層過濾。阿諛之詞近是,獨無勸言,何也?美辰不容刪之。
嵗逢甲子,美辰與璇璣又於羊太歲求道,互問彼此,遂解前嫌。日後,兩人舉止、言談,恰如初逢,不謀而同,如一人也。尚談理想,惟恨人生如夢,至此仍未實現。兩人常於湖旁亭中小憩,各言少年之時,何人能比。或言當時無我,世上幾近動亂。言至得意處,往往頭紅耳赤,手舞足蹈。或冷笑曰:“吾等蚤年造傳奇之事,名聲即揚海內外,不知者,孤陋寡聞也!”
太岁之文,不足全信,尤其上文乃野史笔法,更不提云梦山三载同学半字,读者自辩。
太岁写完,给三徒弟传看。璇玑不识多少字,点头说好。美辰没细看,连说杰作。
药瓶阅罢,愈加景仰师父羊太岁古文之精。药瓶洗了脸,又在窗前练了一套羊太岁擒鹤八字功,倍觉神清气爽,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