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一名绝色女子静坐于高楼之上抚琴高歌,弹的正是那曲《流楚赋》,韵律断肠,诉不尽相思苦。青霭浮起薄雾迷离,她一袭白衣飘飘,秀发上插有几支青玉,白得虚虚幻幻,痛得清清楚楚,他始终瞧不见那人的玉颜,清寒入骨,冷霜华重,任凭世间红尘喧嚣,风花雪月,她却始终一如既往,忽然天色巨变,闪电雷鸣,琴声猛然骤停,琴弦齐齐折断,断那三千痴缠。
沐云曦猛然惊醒,额上的虚汗未干。稍作平静后,沐云曦感到胸口的白玉似乎比平时更温暖些,甚至有些发烫,沐云曦觉得,这玉多多少少与梦中的女子有所关联。
这十几年来,这女子常常入梦,可梦中却只有些零星的片段。他在梦中无论如何都触不到那女子,女子的玉颜也始终含糊不清。他可以肯定他是认识她的,可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有过怎样一段过往,那女子的容颜也是。可本无交际的人又怎会入梦呢?若是寻到那人,或许可以解开他的心结。
或许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沐云曦也学着梦中之人习琴、穿白衣,他戴着虚假的面具与朝臣玩弄权势,笑看苍生,他用白衣包裹住被冰封的心。他坐上国师的高位,除了他自身的意志外,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她,只有爬到足高的高度时,那人才会看到他,主动寻来也说不定。多年来他也曾悄悄查访过,可却毫无收获。
他从未亲近过何人,包括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兄。因为心有所牵挂便会成为软肋,而他的软肋有一人便足矣。一向冷静理智的他居然会沉迷于梦中之人,说出来他自己定然也是不信的。可他的心不会说谎。
今日所见的女子,虽说琴音与她有几分相似,可那般机警的模样又怎能与温婉、娴静如水的她相比?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她触动了,胸口处的暖玉也微微发烫,这女子怕是与她有所关联的,说不定那身琴艺便是与她学的?
或许……
沐云曦抬眸,才发现昨日那小家伙也趴在自己身上睡熟了,现在还未醒来。它安心的睡着,似乎还嫌冷,特地往他怀中钻了钻。
他的目光变得轻柔起来,想到这猫儿还未曾有名字……忽的,他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从今天起,你便叫阿阮吧。”
“喵呜~”猫儿还睡得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