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看到有个男人举止甚是可疑鬼祟,左顾右盼的似乎故意要避了开了他人的耳目朝前方走。她心想这不会是闯空门的贼吧,看到此处高门大院的很是气派就想进来偷些钱银。
灵秀小心翼翼的跟在那男人的身后,男人甚为谨慎,每走一段便要回头看一下,而灵秀总能在他回头之前躲进大树或是假山后头避过。观察着这情形,长生又推翻想法了,觉得这不太像抓贼的场面,捉贼的话大喊,引来人一块拿下送官法办就可以了,没必要也跟着鬼祟,这倒像是跟踪了。
她心里衍生了好奇,自然而然的也就跟了上去。走了一段便认出这是薛家的宅子了,这奇怪的屋檐没有变还是格外的突出,遮得宅子里到处都阴森森的。
灵秀和那男人进了一院落。
长生停住了脚,这是之前薛家老仆交代过千万不能进去的薛家当家的院子,那她可就不能再多向前跨一步了,不然就是不守信用,要掉门牙了。
这么想着时,周围的景色却是变化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渐渐扭曲成了墙壁,假山奇石成了内里燃着熊熊烈火的炉子,炉子四周用铁链子隔开,正中央有一烧的通红的石头,上面搁了一块已是稍稍有了剑的雏形的铁。
灵秀看着角落里被捆绑的两个人,眼睛被挖了,舌头被割了,只是苟延馋喘生不如死的被用丹药续着命,灵秀深恶痛绝道,“爹,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用这个方法来炼制兵器的。”
“这两个都是杀人如麻打家劫舍的贼寇,我抓了来是为民除害的。他们罪该万死,但在死之前为我炼成这件兵器,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男人拿出匕首,打算今日切下这两个贼寇的耳朵,等这怨恨日复一日的更深,保住他们的命七七四十九日后都推下了炉子,将这等怨恨愤怒一同都锁进剑里,这把剑才算真正的完成。
灵秀道,“他们若是真该死的,我宁可你一刀了断了他们。如此行事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爹,你不要让心魔控制了。”
灵秀恨恨的看向那炉子,她当真一早就该将这炉毁了的,这炉有别于一般的炉子,外表奇特,像包裹了一层泥土,其实那是将人骨磨成了粉和进泥里再施了咒涂上去的。很是歹毒的办法却是能困住炉子里被锻炼而想逃出去的魂灵。
她捡起一根长棍,想将炉子推翻却被阻止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薛家这么多辈中,以你的天赋最高,连你哥哥都及不上,我对你寄予厚望,才把这秘密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继承薛家当家的位置。”
“我并不想做当家!薛家的组训你忘了么,薛家打造兵器的初衷本是要匡扶正道的。”可却不知道是哪一代开始走了歪路,欺世盗名,在背地里行如此正道人士不齿的事,“即便不是用这样的法子,我们也是能炼制出好兵器的。”
男人道,“若是晓得你这般冥顽不灵,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秘密。”他一个手刀将灵秀打晕,毕竟是疼爱了多年的亲生骨肉,即便是想法与他的背道而驰,忤逆他,他也舍不得对她如何。
灵秀夜里便是被送走了,本来是打算将她送往她伯父家住一阵,让其他人劝她许她能听得进些,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别,却是永别了。
长生不禁感慨唏嘘。
弗恃和司马鹿鸣已是守了她两日两夜,听到她的叹息声不由的高兴,“长生,长生。”弗恃唤着。
长生一半是被喊醒的,一半是饿醒的,她眼皮子扯开一条缝,见弗恃和司马鹿鸣都围在床边,姜曲怜玉两人则忍不住疲倦趴桌子上稍稍眯了一会儿眼,但听到她的声音也都是醒来了。
“师父。”她一喊,肚子也跟着喊了。
弗恃见她还认得人,神智算是清楚,便道,“你试试动一动手脚。”长生闻言,听话的抬起手,却是没举多高就无力的垂下来,大伙就怕她是落下什么毛病。
余筝涟去厨房拿了肉包子来,见长生恢复意识,便也走到床头,关心一下她的伤势,长生闻见肉包子香味,伸手就是抓了两个,狼吞虎咽拼命往嘴巴里塞,没数到二十,她已经是把五个人吃的包子都一个人吃光了。
弗恃让司马鹿鸣给她倒了杯茶。
就无机和尚送姜曲怜玉的茶叶,怜玉喝过以后发现还真的就是普通的茶叶,算是塔云寺附近一带的特产。姜曲晓得后,便也把自己那份拿出来泡茶给大伙喝,他们几个大男人衣不解带的守着,总要有些东西提提神。
长生接了茶喝,喝光了才发现手脚上缠满了白布,就露了手指脚趾,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是缠紧了布的,所以很是闷热,只差没把她眼睛鼻子嘴巴包进去而已。
“我怎么会这样?”她记忆定格在了把重明推开那一段,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姜曲道,“你被雷打中,包成这样已经算是轻伤了。”男女授受不亲,薛宅又是找不到女的,他只好和司马鹿鸣到外头去找。结果一听是要进薛家,都是死活不愿的,还是他和司马鹿鸣牺牲了色相,让几位大娘摸了手,才能把人带回来。“师叔说了,你这布至少要包十天半个月的。”
现在天气这么热,她包了一层,外头还要再穿一层,那不是要热死了么。弗恃骂道,“热死了也是活该,我施着咒,你冲出来做什么。”
她一直担心重明伤害师父和鹿鸣,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把他收服了,不必再担惊受怕,但又被她搞砸了。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