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没有等等,我好像看见了我的父亲,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有,那是谁?她为什么在朝着我微笑?那真是一张好熟悉的脸啊,我们是在哪里见过了吗?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好冷啊!”
葛森朦朦胧胧的觉得自己好像还活着,他艰难的睁开眼皮,好像有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但是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好累,连睁开眼睛都好像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一般,终于他还是放弃了,一股钻心的头疼让他渐渐的又失去了知觉,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感觉到了身边的一阵骚动,随后他又沉沉的睡去了。
“陈主任,刚才患者醒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确认葛森醒过来之后,就去跟陈方同汇报去了。
又昏睡过去的葛森一直在重复的做着一个梦,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山地摩托笔直的朝着他冲了过来,透过那人厚重的挡风镜,葛森看见了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他好像已经死了一样。快速行驶的山地摩托就这样朝着他撞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头,但是这似乎丝毫没有用处,当那摩托从他身边风一样的咆哮而过之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一股贯穿全身上下的剧痛让他情不自禁的大声嚎叫了起来。
“镇静剂,快”陈方同一边用力摁着正在床上毫无意识,大声吼叫的葛森,一边冲着他的助手杨子大声叫到。
杨子立刻准备好针剂,快速的将一支镇静剂通过葛森手上的滞留针管推了进去。过了一会,葛森便再一次失去了知觉,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睡得像个孩子。
“主任,他”杨子想说些什么,但是陈方同示意她不要做声,她只好把想说的下半句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失去意识的葛森觉得自己站在一个花店门口,他一直在门口徘徊,他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什么人,但是他又想不起来自己在等谁。
这时候一个女孩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微笑的看着自己,是她吗?我是在等她吗?葛森不断的问着自己,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火烧了一样,滚烫滚烫的。不一会功夫,葛森就开始不停的拉扯自己的袖口,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主任,患者的体温已经达到40度了,退烧针还没有起效。”杨子一边给葛森用温水降温,一边焦急的和旁边的陈方同说。
“去取冰块,快,用冰块给他降温。”陈方同一边指挥,一边帮着杨子解开葛森的扣子,葛森的身体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他毫无意识的胡乱挥着手,好像在抓什么一样。
“水,水”葛森呻吟着。
杨子拿起一个水杯,用棉花沾着水,轻轻的放在葛森的嘴边,让水顺着他的嘴唇一点点的渗进去。葛森的嘴唇贪婪的蠕动着,好像正在享受着这难得的雨露一样,渐渐的退烧药的效果终于显现了,葛森停止了挣扎,开始不停的出汗,温度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他又开始陷入了沉睡。
刘惠,葛森想起来了,他总在花店门口等的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刘惠,他的身体又一次来到了花店门口,这一次,他看清楚了花店的名字梦幻花店。那个女孩依旧是微笑的站在门口,一股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古铜色的皮肤像是成熟了的小麦一样,沉甸而饱满。葛森感觉到一种雀跃的兴奋在他心底荡漾,终于他微笑的朝着她飞奔了过去。
“主任,他笑了,我想他应该是做了一个好梦。”杨子坐在葛森的床边,一边发短信给陈方同,一边微笑的看着他。
葛森又开始梦到那个黑衣人,那双翻白的死鱼眼,他害怕的抱着头,这次他依旧是没有躲过那辆疾驰的摩托,他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见。
“陈主任,他醒了。”杨子高兴的呼唤陈方同。
这次葛森不仅可以看到雪白的房顶,他还听到了一个急促的女声,他顺着声音扭动了一下脑袋,除了皮肤感觉点麻木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葛森本想继续转动脑袋,可是脖子动起来不是那么灵活,他也只好作罢。
这时候一个光点在他的眼前左右的晃动起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也随着光点左右转动,“你看得见我吗?”刚才听到的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
葛森又扭了下脖子,眼前的那个人影慢慢的开始聚集,过了一会,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他眼前。
“能看见我吗?”
葛森发现那个声音是从这张脸上发出来的,他慢慢的点了点头,他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他根本发不出声音,所以他只好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看见她。
“太好了!”那张脸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陈主任,他醒了,他能看见我,也能对我的话做出反应。”杨子见陈方同走了进来,立刻兴奋向他汇报情况。
陈方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笔式手电筒,同样在葛森的眼前左右晃动起来,葛森和刚才一样做出了反应,“你看得见我么?”
葛森这次不需要聚焦也能看见陈方同的脸,一张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方脸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葛森依旧是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不能说话?”那个金丝边眼镜接着问。
葛森依旧是只能点头。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