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奇点点头,说:“这是极有可能的,可是....”
官捕头立刻示意他不必再说,然后继续分析:“也就是说,凶手是趁小女孩离开的时候杀人,在小女孩趴在父母身上哭泣的时候再进去的,为什么这样呢,因为他身上也有血,怕误会,所以需要有个人证明。”
的确,罗声身上是有血的,虽然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女孩染上去的,但嫌疑已经很大了。
张俊奇看着陆尧和冯汉文,说:“我觉得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不可能是那样的吧。”
陆尧心里也觉得奇怪,无论如何,罗声都不需要扮圣母来证明自己,处理身上的血也是很容易的,就算客栈的人被禁止离开,他也有办法处理罪证,而且捕快来之前,很多人都可以借追凶逃跑的,他当然也可以。
所以,他知道罗声很有可能不是凶手,但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洗脱他的嫌疑。。
这时,官捕头又说:“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想,罗大侠不必装好人,处理身上的罪证也很容易,也有时间及时离开,比如说抓凶手什么的.....。”
陆尧傻了,他想什么官捕头都知道啊。
官捕头接着冷笑数声,说:“可是你们忘了一件事,罗大侠才十四岁的女儿出意外身亡,他很难过,他想借这个机会领养一个女儿,所以要装好人。”
客栈一片哗然,惊声四起,确见罗声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双眼血红地盯着官捕头,无力地呵斥道:“官捕头,你怎么能随便揭人疮疤啊,太过分了吧。”
官捕头冷笑着,正要下令抓捕,陆尧忽然灵机一动,立刻走了出去,挡在罗声身前,大声说:“天下镖局趟子手陆尧,有话要说。”
官捕头很是诧异,冷冷的说:“有什么话,让你们的镖师来说,你没资格。”
陆尧苦笑:“我一个人保镖。”
官捕头恍然,大笑:“我忘了天下镖局连一个镖师都没有了啊,连一个趟子手都可以一个人上路了。”
哄笑声中,陆尧仍然保持冷静,毕竟笑话他的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厚道的,冯汉文和张俊奇更是善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以这种小动作表明他们是一伙的,让他很感动。
官捕头随即摆出一副严肃面孔,示意陆尧随意讲,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打算把陆尧当同谋了,一般捕快特别善于做两种表情:怀疑和冷笑,而且变化繁复,多姿多彩,连奥斯卡奖获得者都未必能及,也算是一种心理战术。
陆尧说:“我觉得罗大侠根本就没有问题,正因为他女儿死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疼爱这个女孩,才会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去带她离开。不然,他早就退出现场,回到自己房间,继续打坐练功去了,反正一会儿就有很多人上来管这件事情。”
官捕头呵呵一笑,似乎觉得他的分析很有趣。
的确,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
陆尧接着说:“刚刚有人已经查看过现场,我也不去看了,相信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既然凶手没有从窗口逃跑,那么凶手一定还在现场,一定。”
他说到这里,声音高亢,脸也涨红了,因为他要做出一个这里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分析。
而这样的分析,也只有他这个现代人才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