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把顾西辞给丢下了?人家可是才从家变中抽身就过来了。”
才回了五阁楼,早已等候的曲词晚看见言溪宁进了屋,好笑的开口,那眼里明明闪着着看热闹的光亮。
言溪宁抬了抬眼,身子直接进了碧纱橱,倒在了里面的床榻上,“师姐,你还是别吵我的好,否则我不保证墨瑾奇能不能出了牡丹林。”
曲词晚嘴角的笑容一凝,连忙进了碧纱橱,一把揭开素色的纱帐,“你说墨瑾奇来了,还作死的进了牡丹林?”
牡丹林在河对岸,那里设了奇门阵法,若是没人带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为有阵法,所以碧园从来不让人踏进来一步,即便是开园的今日也不准游人过河。
要赏花,便只能在阁楼这边遥遥相看,若是有人仗着会点武功想飞过去,那么,下一刻便会被三月打出去。
三月本已被言溪宁给了言沐风,后来实在是曲词晚带着他来这碧园来得太勤,又加上康康实在缠三月缠得紧,这才跟言沐风讨了三月来。
今日,三月被派守牡丹林,以她的武功确实拦不住墨瑾奇,一想到牡丹林里面的毒烟跟暗器,曲词晚不由得瞪了言溪宁一眼,“你是脑袋抽了才会设计出这么个牡丹林出来!”
言溪宁懒懒的翻了个身,“当初可是师姐说的,这牡丹园倒是设阵法的宝地,天时地利。”
“我就是那么一说,谁知你竟真的让十三来设了阵,”曲词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设阵也就罢了,还弄些毒烟暗器、沼泽陷阱做什么?”
“你若担心墨瑾奇便赶紧给我出去,破阵图在三月那……”言溪宁话还没说完,曲词晚已然没了身影。
言溪宁一愣,随即失笑,跑得比兔子还快。
目光在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画的时候,扬起一抹光彩。
那是一幅雨中撑伞图,一男一女相依,男子撑伞,女子为男子擦衣衫上的雨珠,甚是温馨。
每每看到这画,康康小小都会咬着不清晰的话语,咿呀咿呀的指着画说个不停,而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告诉她们,那是爹爹跟娘亲,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直到两个月前,小小指着画,清晰的说了一声“爹爹”,言溪宁先是一愣,又一阵心酸。
如今康康也能叫爹爹了,她们却还未曾见过真的爹爹。
“主子。”
是子生的声音。
言溪宁应了声,“什么事?”
“康康突然指着牡丹林大哭,嘴里哭喊着……爹爹。”
“你说什么?”
出了碧纱橱,言溪宁沉着脸,“是不是顾西辞进了牡丹林?”
子生皱眉,“属下之前一直跟着小小,并未看见顾西辞。”
“主子,墨瑾奇跟顾西辞来了碧园,还先后闯进了牡丹林。”
三月的声音传来,言溪宁揉揉额角,顾西辞多半是知道了墨瑾奇进了牡丹林这才去的。
言溪宁一叹,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衫,“下去看看。”
河边站着看热闹的游人,也有赏花惊叹之人,言溪宁一出现,人人皆是对她客气问好,一声声的“碧落夫人”入耳不绝。
言溪宁皆是含笑而过,在三月带领下,终于到了康康在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遮阳的草亭子,康康被子风抱着,哭闹之声让言溪宁颇为无奈。
“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爹爹,爹爹……”
被言溪宁抱着的康康指着对面的牡丹,嘴里不停的说着,哭着。
言溪宁柔声低哄着,“爹爹马上就来了,不哭了可好?”
康康似懂非懂的抱紧言溪宁,虽是依旧哭着,可声音却是弱了些,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直直望着牡丹林。
言溪宁知道,她是在等顾西辞,她一定是在顾西辞进牡丹林的时候看到了他。
心里一酸,言溪宁慈爱的亲了亲康康,看向子息抱着的小小,那丫头安静的靠着子息,目光亦是盯紧了牡丹林。
小小这性子,像极了他。
“月儿怎么哭了?”
听见这声音,康康的哭声一顿,随即便要从言溪宁怀里下来,言溪宁无奈,只得放下她,叮嘱道:“小心摔着了。”
康康一头栽在对面疾步走来的言沐风怀里,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哥哥。”
跟在言沐风身后的墨明月见状,连忙退了三步远,月儿这丫头的热情,她实在有些消受不起。
然,三步的距离还未站定,便听言沐风一声无奈的叮嘱:“小心些。”
下一刻,墨明月嘴角抽了抽,每次都没躲过,衣裙上那疑似口水鼻涕的东西,她能不能装作没看见?
亏得她有了先见之明,这次来洛阳,带的衣裙足够这丫头折腾。
蹲下,抱起嘴里口齿不清叫着她姐姐的康康,她道:“月儿,你怎么哭得这般丑啊?你看,脸都花了,真难看。”
康康嘴一瘪,又有了要哭的架势,墨明月却只是一笑,“谁若是哭了,姐姐便再不喜欢她。”
瘪起的嘴瞬间扬起一个笑容,甜美可爱。
言溪宁扶额,这丫头是谁生的?怎么这般……
无语形容。
不过,确定的是,这丫头确实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月儿这性子,也只有你能制得住她。”
“宁姨好。”
墨明月含笑跟言溪宁打过招呼后,四处看了看,“娘亲没来碧园吗?”
来了,此刻已是拿着破阵图进了牡丹林了,而且,她没猜错的话,还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