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皇宫里,似乎有事发生,要不景昌宫不能在子时三刻的时候,还灯火通明的。小太监们昏昏欲睡地站在殿外,执勤的近卫营精神也不佳,谁也不知道太上皇在玩什么,总之人家玩什么也和自己无关。
长启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最当中,靖德在他身边,表情也十分严峻。二人对面坐着几位大臣,还有一个女子,看桌子上还有瓜果点心,可众人的表情,不像是聊闲天的感觉。
这么多人,只是在等刘夕阳睡醒。刘夕阳三人来到皇宫后,直接和上皇说的明白,意识到问题的老皇帝,把靖德皇帝叫来,又想着叫来几位重臣商讨事情,却被制止了。
刘夕阳只同意叫过来秦哲乐果泰和自己父亲三人,又请来了丁三和丁秋凯,再加上自己这三人和两位坐过龙椅的人,所谓军国大事,不过是十个人的讨论。
讨论了许久,刘夕阳和秦哲起了争执,药王看他双眼通红,精神恍惚,只能用上药,让这很久没休息的人睡一会。
至于睡多久,全看他自己了。
刘夕阳睡的很香,一直到深夜也没有醒来。没人埋怨他,也没有人有困意,不是说什么事情非要等着这位少年起来处理,只不过他是在场之人中,消息最灵通的。
丑初四更响,刘夕阳迷迷糊糊地进了景昌宫的议事厅。揉了揉眼睛,迎着众人的目光回望过去。丁秋凯和自己的父亲,没心没肺地打着盹,乐尚书似乎也坚持不住了——谁能相信这三人都是邪武八骑呢?
其他人还好,几位老人精神还不错,和自己吵架的秦相,也只是劳累。接过贝琳达递来的提神浓茶,刘夕阳直接对老皇帝说道:“还是不请飞花亭吗?”
杨永烈根本就不理他,只是轻声说道:“你和老秦都是有道理的,但我觉得还是按他的办比较好,召回的圣旨已经出去了两道,万幸第一道走的是六百里站,那融儿应该能先于老易回来。”
刘夕阳叼住贝琳达喂过来的苹果,极度没有礼数地瞄了一眼当朝天子。都和你说了这事很重要,你非要不信,早早地走一个八百里加急,两日多一些就能去到前线,如今可好,真以为去晚个一天半日的,人家就给你更多的时间准备了?
刘夕阳吞下苹果,在贝琳达的身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回着老皇帝的话,“我都说了,他们顺着落棋山直接北上去明月,完全能避开云泽的眼线。这时候的仁王应该是最安全的,就算他狗屁不是,你先把他召回来多好?我是没见过蒙王,也和他没仇没恨,只不过做两手准备不好么?还是说,信不过我和妘岚的关系?”
唯一想和他争论的秦哲开口道:“你可以不讲规矩,我们能容忍,但是一个国家,一个朝廷不能不按规矩来。你突然做出了异常的调动,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刘夕阳苦哈哈地说道:“相爷啊,您说的我自然是明白,可如今咱不能忘了一件事情啊,唯一知道明月要从哪里打过来的云泽人就是被你们关起来的颖王,你们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非要将所有的都压到北关上,万一燕方易没扛得过去,北关的蒙王能突破神锋营的堵截吗?”
靖德皇帝疑惑地开口说道:“你是如何断定神锋营会跟着燕将军一起?”
刘夕阳心中非议道,也就你不敢做这个判断而已。可还是君臣关系,他只能回禀道:“今天还应该把周泰叫来的,给你们讲一讲历史。我先把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吧……”
大逆不道四个字一出口,装睡的三人也都来了精神,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只是害怕他真敢那么说。
刘夕阳站了起来,众人不相信他那赴死的表情,可他还是大义凛然地说道:“云泽百余年,这根基依旧不稳。月国姓明,明月就这么来的。我说用天下一统的由头出兵,你们不同意,那人家扯起剿逆施的大旗,你们估计能不能一呼百应?我不是瞧不起你们的子民,不过明月真要说打你这造反的云泽王……王师南下定中原,你们觉得有多难?”
这些话都是禁忌,也只有刘夕阳敢这么说。可不计代价和没有代价是两回事,话已经说了,要是不解释明白,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可是落实了。刘夕阳接着说道:“昨天我判断失误,以为燕将军要是叛了云泽,顶多是领着两万人去南蛮,从北至南,我们有时间把神锋营留下,并且和南蛮之间也有三年之约……可这一切的猜测都是建立在燕将军双心蛊的主人不敢反妘岚。就算是南蛮内部有异心的势力也好说,但要是燕将军直接被明月给控制住了呢?等待结果的日子只有六天左右,完全可以把仁王给叫回来……要不你们把颖王给放了?”
在上皇点头后,秦哲开口和他争论道:“你也说一切都是猜测了。双心蛊我们早就知道,霍老哥早就做好了应对,老易也不像你想象中的不堪,就算他压制不住,也不会恰巧在你说他谋反之后便会发作。你闹得满朝皆知,又显得如此焦急,到底是为了什么?出兵明月这事,圣上他虽未明说,可心中也有底了。你非要说的这么严重么?”
此刻就是争论的时候,刘夕阳不做犹豫直接回道:“你可以问问飞花亭,这几天想着偷摸出京的人有多少?我已经说得明白,闹起来是最臭的一步棋,可也是唯一能落子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无从下手,还不是你们常年姑息带来的恶果?你们分不清谁是窝里斗谁是窝里反,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