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透过黄宇的眼神,可以看到占据他整个眼眶的惊讶,“什么叫不用猜了?”
“刚才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段记忆,一段庆忌在我身躯里产生的记忆……”张安断断续续地说道,言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失落,“就在刚才,他的这些记忆全部一下子出现在我脑子里,庆忌那个智障……他傻到去越狱,然后从监狱楼顶上坠落……”
“张安,你……”黄宇欲言又止道。
伫立在原地的张安,右手扶着额头,遮住了半个脸庞,无奈道:“如果这些突然出现在我脑海的记忆是真的,那么我和他的灵魂交换停止的原因也应该是这些了……”言罢,长叹了一口气。
黄宇皱着眉头,沉声道:“你当真得到了庆忌的记忆?有没有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
“就是……其他的记忆,嗯……我觉得应该会有其他的记忆吧?”黄宇时断时续的说着,言辞有一丝晦涩的感觉。
张安失落地回道:“有的话那就好了……就是因为太少了,我也想知道的多一些,可是这忽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只有这一段,兴许……是因为他死了,而这又是灵魂交换前最后遗留的记忆,所以才忽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吧。”
黄宇捋着胡须,没有再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再蹲大牢了,也算是彻底恢复自由了!”
“你想通了?”
张安小嘴微微向上一扬,耸肩道:“想不通也得通,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才有回去的可能嘛!”
张安这话其实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自由也确实是张安最希望重新获得的东西,而这种对自由的渴望不仅来自他真实的囚徒身份,更来自他天性对无拘无束生活的向往。
不过在牢中服刑一两年的他,已经在牢中枯燥的生活中感到了透顶的厌烦之感,而他的刑期却还有一大半的乏味岁月等着他。想到能够省去这么多乏味岁月,能够恢复自由,即使留在这个与古代战国相似的平行世界,又有何妨?
“你能想通最好,我就怕你像我一样,一时间想不通,就生起轻生的念头,想我当年破案时连那么大的压力都能承受,当年那件案子……”黄宇絮叨着就想起了自己轻生的事和当年顶着压力破了那件大案的往事,一时间情绪上涌,话如泉涌,想要一吐为快,岂料张安却没想听他说话的意思,已有离去之意,“哎……你这就准备走啊!”
“你一讲起故事就没完没了,我可怕了你了,你不就是想说你当年破获的那件谋杀案吗?”说话时的张安手已摸上了门扉,只需轻轻一推,便可离去。
“啊?你怎么知道?你听过了?”
张安扭头看向黄宇,略显无语道:“这几个月你都讲过八百回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再听一回又何妨嘛!我们现在可是一根弦上的蚂蚱,都是天涯沦落人,让我再过过嘴瘾……”
张安根本没有理会黄宇的言语,而是将扶上门扉的手轻轻使了一下劲。这几个月他可是深刻体会到他的话唠本事,只要不是说正事,黄宇就有可能唠唠叨叨个没完。
“吱!”
随着一声门扉的一声吱呀,这木屋内也不再是适宜黄宇说他那往事的场地了,尽管在外的鬼伯离这还有一段距离,但只要黄宇声音稍大一些,指不定就会被听到。
张安对付黄宇这种话唠晚期患者的方法,不可谓不合适,一时间也是逼得黄宇赶忙闭上了嘴。
“师祖!”张安一脸得意道,“孙云和公子无忌今日提出想要一个不倒翁,弟子需要回去制作了,就先告辞了!”
张安说着,又朝黄宇作了一揖,便准备转身离去。
“慢着!”半晌没说话的黄宇竟又朗声唤住了张安。
“我去!黄宇你有完……”此话几乎都快到了张安的嘴边了,又被其咽了下去,转身耐着性子回道:“不知师祖还有何事?”
只见屋内端坐的黄宇一本正经道:“这不倒翁是何物?”
张安一脸无语,若不是远处警戒的鬼伯和鬼仲已经将目光移向此处,他不好不回话,不然依张安的性子,真的有可能转身就走,毕竟黄宇这问题简直是明知顾问,他可不相信黄宇来这个世界前连不倒翁都没见过。
正当张安硬着头皮,想随意用几句话应付搪塞一番有些无理取闹的黄宇时,只见黄宇并没有急于听其回话的意思,而是伸出一只手来,有规律地在鼻梁上左右抚摸着。
“有要事?”
这个动作张安并不陌生,这是他与黄宇私下里定的特殊动作,当周遭的环境不适宜二人用真实的身份进行交流时,他们会以此动作提醒对方,自己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相商。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刚从屋子里出来才想起?”张安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选择了暂时相信黄宇不会随意用这个他们私底下约定的动作,于是转而回道:“既然师祖这么有兴趣,那么弟子就进来与师祖详细说道吧!”
吱呀一声后,门扉再次被关上。
“说吧!你又发现什么了。”
“你刚才说要做不倒翁,是谁提出的?”没有任何废话,黄宇又恢复了说正事时的精练语气。
感受到黄宇这一变化的张安也是肃穆道:“提出的人是公子无忌,但根据他所言,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