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早晨,烧已退,眩晕感也没有,食欲也不错。视野慢慢清晰,就看见坐在床边的人影,我真的没想到是陈尧在陪我。我记得昨天他受了棍伤,可如今看他也精神抖擞,和平常一样。
他就这样干坐着,即使我早已醒来,他也看不见。
“王爷今天没上朝?”
“没有。”陈尧思绪被带回,摸了下我的额头说“风寒刚好,大夫说你情绪太激动,再睡一天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莲子粥,等下就送过来。”
突然摸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我问“我的衣服……”
“我让若兰给你换的。”他道,不过我总感觉他笑了。
“王爷走吧,让阿展,若兰姑姑过来就行。”
“狍子昨晚伤口感染了,阿展很忙,若兰今早刚被我派去皇宫,中午才能回来。”
“那请王爷现在出去。”
“不行。”他想了想说“我是来还东西的。”
“苏纪石?”我以为会是这个,不过想象与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
陈尧从身后掏出五把飞刀,用棉布包裹着。
“飞刀上浸萃的毒太危险,所以……”
“所以王爷派人洗掉了毒?”我撇过脸不看他。
“说对一半,我让人重新浸萃了效果很好的麻醉剂。昨天在雨中公主连站着的力气的没有,还要扔飞刀,险些伤了自己。”
昨天下雨他也淋湿了,我应该感激他为我打架,还捡回了飞刀,也许他可以给解释的很好,可是。我赶忙将目光移出他的视线,虽然他的眼睛无神,却还是容易让人深陷下去。
我不动声色的说“这些飞刀我不要了,王爷请离开吧。”
“我现在可以解释苏纪石的事了吗?”陈尧似乎早已料到了我对他的冷漠,于是才准备将他不愿意说而我愿意听的事说出口。
我竖起耳朵,他说“玉佩的母石只有一块,但却被分割成两块子石,被做成了玉佩。母后当年将其中之一给了哥哥,因为我,母后难产而死,谁都没想到另一块玉佩却凭空消失不见了。宫宴当日,是我故意不许你佩戴苏纪石,我怕多生事端,与你有害无益。”
总有一种感觉,陈尧大方的卸下伪装,让我找寻他的秘密。其实,也不过是一些与我不相关的陈年旧事而已。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苏纪石本来就是你们陈国的?”我问。
“这种苏纪石没有任何瑕疵,说来惭愧,陈国是无法发掘加工出来的。母后年轻的时候曾遨游异国,盗墓的活做过多年,所以苏纪石是母后带来的。如今到了有缘到了公主手中,君子岂能夺人之美。”说着,他已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苏纪石。
我恍然大悟,这块苏纪石明显是用棕色的麻绳辫成的,而太子那块是金黄色丝绸穗。
“对不起王爷,昨天的事。”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搅和兄弟感情其实跟祸国殃民一个道理,于是半掺微笑我道“王爷和宁姑娘的事,我可以让出晋王妃的位置,只求王爷在战争方面,不要轻举妄动。我父兄心血多年,亡国事小,怎么忍心一国百姓跟着遭殃。”
“陈国不会不守信用!”
陈尧没有前兆的突然将我搂到怀里,我挣扎了下,却难逃束缚,耳朵再次紧贴他的胸口。
“王爷,松手!”我说,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抖。因为还没有起床的关系,我整个人只穿了身里衣,贴在他怀里。我能感觉的出,陈尧身体的强壮,却一点也不胖,或许就是因为他多年练武的缘故。
“叫我冬日。”
“王爷?”我疑惑不解,他喜欢我吗?
“十七岁那年我带人暗地里潜入秦国,花灯节那日,我的手下告诉我,人群中公主穿了件米黄色的宫裙,从神兽庙里做完祭拜走上马车。虽然此行没有任何收获,但我一直记得你。我想过治好我的眼疾,却基本上被判了死刑。我希望能和公主相遇,可是却再也没有去过秦国。”陈尧浅笑,心中的回忆满是幸福。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我虽问,心里却平生一份感动。
“黑袍子遮住了脸,公主只顾你皇兄,就连小孩子摔倒都照顾了,却始终没有看到我。”陈尧淡道,却有种心酸的味道,可以想象他当时多么失望。
“那是你隐蔽的好,不然早被我皇兄驱除出境了。”我浅笑。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再娶子衿。”
“可是宁姑娘可以照顾王爷。”我有一丁点吃味的反驳他,也有点期待他会说什么。
“我不需要照顾!”他说“我有信心能够照顾好自己,包括公主。”
“可是,宁姑娘真的不错,我不是妒忌的女人。”对着盲人撒谎,我验证了,真的不会脸红。
我犯了一个大忌,就是当着他的面反复提到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他可能不太高兴,却依旧没有松开我,却也不语,过来会儿才问“公主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他是指彼此照顾,相扶到老,这种张口就来实则难以完成的事。我摇摇头说“不是,我可以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他的话,我信了。我有我的感觉,固执的认为陈尧说过的话一定作数,真是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我又感觉莫名其妙的幸福。
他又说“我不想勉强你,晋王府的裴令阁风景不错,我把它留给你。以后无论是府里的还是宫里的人都还称你为北秦公主,盟约期到,公主若要回北秦,我要亲自护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