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命下人准备了膳食,随后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和苏员外来到客房招呼张小布和通宝道人。
貌似苏员外和夫人在门外悄悄商量了一番,苏员外似乎是觉得不妥。
却是不大一会,只听一声尖叫“夫人,轻点,轻点……全听你的,全听你的……疼死我了”,继续道:“夫人啊,我这耳朵可是为你长的,你真拧一辈子啊”
转眼间,花梨木的餐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油晃晃。明当当。
通宝道人望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不仅吞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立刻动筷子,自从三贤山除妖不成以来,很久都没吃荤腥了,自己跑江湖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富绰的人家。
张小布也是如此。
通宝道人见多识广,这桌子上菜名到是一一都识的。
有“光明虾炙”,“白龙曜”,“羊皮花丝”,“雪婴儿”,”仙人脔”,”小天酥”,“箸头春”,“过门香”,素菜有“河北
醋芹”,“玉香菘”。全都是唐朝的名菜,像极了皇宫内的烧尾宴。
这“光明虾炙”据说此道菜是活虾烤制,“白龙曜”,做法是用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羊皮花丝”,其实是炒羊肉丝,“雪婴儿”做法是豆苗贴田鸡,”仙人脔”做法是奶汁炖鸡,”小天酥”做法是鹿鸡同炒,“箸头春”做法是烤鹌鹑,“过门香”做法是各种肉相配炸熟。
而素菜“河北醋芹”是像现在的醋溜芹菜,而玉香菘就是现在的炒白菜,唐朝时候,白菜还叫菘,只是那时候,人们吃的只是白菜根,因为那个时候白菜叶子少,随着几千年蔬菜的变异,才变成现在白菜的样子。
通宝道人看在眼里,直馋的流口水,但碍于自己是“仙人”的身份,却无法先动这筷箸。
张小布转过头,正好看见苏员外的耳根,耳根处通红,还有两个指甲印。
苏员外勉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悦道:“仙人,不必客气,来到这苏府,不用拘礼,老太太的病,今晚就要靠你们呢!”
通宝道人故意变得严肃起来道:“老爷,尽管放心,贫道在三贤山施法济人多年,只管那晚上月满一注香的时间,我那乾坤袋自然灵力上足,定让他鬼妖速速受死”
通宝道人这样说,无非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月满未必有一炷香的时间,乾坤袋也未必有灵。只到时候苏老太太若是仍不正常,要么推给苏家,要么推给天时,不亏是老江湖。
这一点张小布也自叹不如。
不大一会,几个人吃过饭,只见通宝道人嘴上明晃晃,油光光,便用袖子擦了擦,嘴里还时不时打嗝。
苏员外不屑的瞧了瞧,看着通宝道人油呼呼的嘴,和盘子里剩下的羊骨头,甚是心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赶路中,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晚上的行动,张小布一下午无事,闲的悠然自得,便在府内乱逛。正好碰见丫鬟春儿。还是昨天的绿衣,只是这抹胸绸变成了收襟对口的领衣。
只见春儿端了一盆水,水上搭拉了个毛巾。匆匆忙忙的朝老太太的房间走去。突见张小布,脸上一阵红晕,竟话也不敢说。
张小布笑道:“春儿姑娘这是到哪里去”
春儿一阵羞赫,想到昨日张小布看自己的眼神,低头不语。
张小布本把脸凑到春儿面前,春儿见了忙转过去,一连几次,张小布转过来,春儿就转过去,似乎不想和张小布面对面。一直都默不做声。最后看张小布这样子不罢休,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嘤声细语道:“去帮老太太洗脚”。
“老太太”
张小布突然嘘了口气,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来这么长时间,一直听苏府说老太太身上有邪,可但怎生邪,却是未曾真实看到。是时候应该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况了。
张小布便道:“我陪你一起去”
春儿轻声道:“你去干什么”脸上又是一红。
张小布哈哈大笑道:“我去看看,老太太怎生邪法,以好助于驱邪”
春儿性格内向,向来不会拒绝别人,不好意思推脱只能“嗯”的一声点点头,两人便径直朝老太太房间走去。
苏府府邸本是典雅精致。
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一路分花拂香,但见苏府内全是亭台楼阁,鸿雁拍打翅膀,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散发出**涟漪,不想着荷花本该在秋季凋零,却在这苏府养的湖水中开的白里透红,张小布一阵诧异,湖中伫立着凉亭,碧瓦飞甍。再看,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铺着富贵花开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楼阁几乎布子窗,相当清净。古人言“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虽描述景致不同,但这情形也大抵有相同之感。
张小布正要询问,春儿这次倒是先开了口道:“这荷花是夫人在娘家洛阳带来的品种,凡是普通的荷花都是在夏季开放,秋季凋零,唯独这一种是夏秋两季常开,直到了冬季大雪飘落的时候,才会败落,名为秋荷,”
张小布微微一笑,“嗯”的点了点头,但见春儿这丫鬟,声音娓娓,轻声细语,如流水潺潺,言行中总是透漏了一种乖巧可爱,看见自己的时候又总是脸红,想必定是因为昨日的失态之举,所以始终不敢正眼敲张小布。
过了这汪湖水,路过东西厢房,顺着游廊往北拐,便到了老太太的房间,上房,古代北为大,所以一家尊者,便住在北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