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师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找到深渊所在的位置了,可是他也太快了吧!
赵师伯说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有些虚脱了,我和梁厚载赶紧凑到他身前,一左一右地扶他进了岛上的木屋,刘尚昂也跟着我们一起进来了。
一进屋,赵师伯就对刘尚昂说:“关上门,外面太吵。”
刘尚昂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可没想到门一关,赵师伯接着就来了精神,他推开我和刘尚昂,然后就凑到窗户跟前偷偷往外看。
看到赵师伯这样的举动,我心中顿时无比费解,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赵师伯这时候却笑呵呵地看向了我,说:“嘿嘿,挖地道这种下大力的事傻子才干呢。有道、厚载,正好你们两个也折腾一整天了,好好休息休息吧。咦?你是什么时候跟进来的?”
最后一句话,赵师伯是对刘尚昂说的。
说话的时候,赵师伯语气不重,就是正常的询问语气。可刘尚昂好像特别看不惯我赵师伯似的,立即就反呛道:“你别想赶我出去啊,我也累了。你要是非赶我走,我就把你偷懒的事告诉姓夏的那个老头。”
赵师伯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再说他这次也没招惹刘尚昂,可没想到刘尚昂竟然呛了他一顿,那张老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可是刘尚昂今天的运气好像很不错,上次赵师伯想冲他发难的时候,夏师伯出现了,这次赵师伯刚想说话,澄云大和尚就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了。
澄云大和尚看到我赵师伯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赵头,你还没死啊?”
如果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赵师伯肯定当场就恼了,可澄云大和尚和他的关系似乎非常好,听到澄云大和尚的话之后,赵师伯竟然笑了,他看这澄云大和尚,也说了一句:“老秃驴,你也还没死啊?”
澄云大和尚同样没生气,他走到窗户跟前,朝外面望了一眼,问我赵师伯:“怎么来了这么多当兵的,他们干什么呢这是?”
赵师伯说:“都是有学找来的人,正挖地道呢。”
澄云大和尚“哦”了一声,又朝我们三个看了一眼,问我们:“你们三个不过去帮忙,在我这偷懒……哎?有道,你不是跟着你师父回寄魂庄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纳闷了:“回寄魂庄?我师父没提过要回寄魂庄啊,而且从邪墓里出来以后,我一直在赵师伯身边待着呢。”
赵师伯似乎是从澄云大和尚的话里发现了一些问题,我就听他在一旁问道:“大和尚,听你这意思,你在不久前见过我柴师弟和有道?”
澄云大和尚点了点头:“对啊,就是今天早上才见的面啊。当时柴师傅带着有道来我这,专门和我辞别,说是邪墓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准备回寄魂庄。当时正好快到了我做功课的时候了,我就和柴师傅简单说了两句话,然后他就带着有道走了啊。”
赵师伯紧紧皱起了眉头,问澄云大和尚:“我柴师弟来的时候,老黄家人也都来了吗?”
澄云大和尚摇了摇头:“没有,柴师傅说老太爷受了点伤,已经由黄昌荣他们护着回庄子了……老赵头,你怎么一直皱着眉啊,怎么了这是?”
赵师伯依旧是眉头紧皱地说:“柴师弟和有道,是今天午时之后才从墓里出来的。你见到的那个柴师弟和有道,是假的。”
其实当澄云大和尚说他是在早上见到了师父和我的时候,我就大致猜到了,这两人中的一个,极可能是罗有方假扮的,他既然可以易容成黄昌荣,当然也可以易容为我或者我师父。可澄云大和尚当时见到了两个人啊,另一个人是谁扮的?
澄云大和尚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这种表情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点了点头,之后就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果然是这样。”
赵师伯忍不住问他:“什么意思?难道你一早就发现那两个人是假的了?”
澄云大和尚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虚实虚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看见的,未必是真,看不见的,也未必是……”
赵师伯而后果断地将澄云大和尚打断了:“好好说话!”
澄云大和尚笑了笑,说:“当时我也没看出来。不过那天早上,我曾为寄魂庄看过因果,因果上说,你们寄魂庄十五年内有一场小劫,劫在西北。之前我见到的有道和柴师傅,一个裤子上沾了大片的水,另一个,额头泛光,显出一片富贵人身上的金钱气。在道家的五行说里头,水指北方,金指西方,合起来就是西北,我是在想,你们寄魂庄的那场劫,说不定和那两个人有关。当时我还以为引发这场劫难的人就是柴师傅和有道了,可现在看来,是另有其人呐。”
赵师伯沉思了一会,转过头来问我:“怎么,除了罗有方,黄家庄里还有一个易容高手?”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赵师伯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他望着夏师伯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寄魂庄会有什么劫难呢?上次寄魂庄开堂会的时候夏师兄不是还说,寄魂庄在今后几十年内都没有大动荡吗?”
澄云大和尚离赵师伯很近,他也听到了赵师伯的嘟囔声,就在一旁说道:“夏先生大概是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才没把灾劫的事告诉门人吧。”
“有可能啊。”赵师伯先是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过头来对我说:“有道啊,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