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离开后,小丫头们也怯怯的,没敢放肆,只莲花一人,把手里洁白的帕子往桌子上一扔,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才舒了口气。
这时候就听见院外有个熟悉的声音,“莲儿,你出来。”
门外的正是李牙婆。
这李牙婆领了赏钱并没有直接走,让没选上的女孩儿们在大门处等待,找了个相熟的婆子,说有话要嘱咐,忙把手上的金戒指塞了过去。
因李牙婆是常来的,婆子不疑有他,不动声色把金戒指揣到袖子里,领着李牙婆来到临时安置新丫鬟的院子里。
“姨母,什么事儿?”莲花小声问道。
李牙婆把方才杨氏赏的金锞子尽数给了莲花,嘱咐她:“莲儿,本不应带你来的,只是你日夜哭求不得不随你意了。如今你无父无母,将来落得个什么下场也知不道,能来霍府也是你一场造化。记得要多做事儿,少说话!要本分规矩!对着主人忠心,才能有你的好。”李婆子不敢啰嗦,只说了几句。
莲花一一记下,含泪送李牙婆出去了,从此以后是爬上枝头做凤凰还是落到泥地里任人踩就只看自己了。
莲花把眼角泪痕拭去,大大喘了几口气,揣着金子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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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剑江上,霍家雇的船顺风顺水的走着,霍善对着这么一个名字颇具武林气息的大江很感兴趣,自上船来就喜欢日日在甲板上吹江风。玉楼怕将来规矩束缚,想在能看能逛的时候多看些才够本儿,是以他两个在甲板上逛来逛去,也不理在船舱里晕船的娘亲了。
原来,杨氏晕船,霍善、玉楼心疼母亲日日陪伴,后来霍善看见江边绿树红花,水面波涛阵阵,没忍住感叹:波澜壮阔!
却叫跟着的老爹霍之行听到了,霍之行正愁孩子们说话晚,闻言大喜,觉得钟灵毓秀之地必含天地之灵气(没走错,本书不是修真小说),此时是一个寓教于乐的好时机,在苦着脸的霍善边上教了一整天。杨氏听说后也不教玉楼在身边了,让婆子抱着在甲板上学说话。
也许是兄妹俩憋闷的紧了,也许是满眼的绿色,翠绿、嫩绿、苍色错落有致,让人看了开怀,也许是江上清风拂面,利于开窍,霍善和玉楼“学”的很快,儿女已经可以说句子了,意思还上下呼应,很有道理。叫老爹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老妈也不觉得这晃晃荡荡的船使人头晕,这沿江景色单调了!
这日,霍善和玉楼正在甲板上踢毽子玩儿,莲花端来两杯蜜枣茶给小主子,拿帕子给玉楼擦了擦汗,玉楼觉得她长得很美丽,嗯,还很有韵味,极是喜爱看她,因此她虽才来了几日,已经在小姐面前极是得脸了。
玉楼和霍善一味围着她转,莲花长,莲花短。
旁边玉楼的奶妈脸上就不大好看,霍善的奶妈扯了扯她的袖子角,她才压住心中火气,都是老人了,自然知道这些大丫鬟们说是“副小姐”们也不为过,是不能得罪的。
莲花自小就看人脸色生活,如何不知。只是做人,一味退让,别人也有不说你好,反而专门踩你的。
有些事儿,想要两全,确是不能!
好在莲花初来乍到,知道不能太过,拉过两位妈妈的手,“两位嫂子热了吧,虽然江风凉爽,但日头渐大,厨下冰着酸梅汤,我去端两碗来,给二位嫂子解暑”。两个奶娘脸上才好看一些。
莲花利索的站起来,她虽只有八岁,却身段高挑,不经意回头间,惊呼:“咱家船后边还有两只船呢。”
霍善和玉楼趴到船边一看,果然如此,除了自家雇了拉行李的两艘船,还有两艘同自家船大小的方艄船遥遥跟在船尾,船上除船夫外还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一堆花枝招展的妇人们,聚在一起说话耍子,好不热闹,霍善都顺着风隐隐听到他们的笑声。
霍善上辈子最没安全感的人,看到突兀多出来的大船,忙叫丫头去请老爹。
霍之行与林管家出来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条船,也觉得不安,暗自戒备不提。
只是这两条船每日跟在霍家船后边,每日里不是上演“群美赏金图”就是上演“妻妾大战”、“三足鼎立”。
今日正室占了上风,小妾们就日夜啼哭,吵闹不停;明日小妾们占了上风,正室夫人就抡着大棒把夫君打一顿。
霍家早派人去问清楚,原来是成都府经历丁忧,妻妾都不是省心的,偏这家男主人最是心疼女孩儿,既想哄夫人开心,又怜小妾较弱,两头不讨好,日日闹得鸡飞狗跳。
霍家船上日日看戏,每日不重样,从主人到仆人都觉得这趟家回的过瘾。就连杨氏无事也问两句。
今日船舱外又沸反盈天的,杨氏看平时最稳重的望月也频频张望,苦笑道:“罢了,去看看罢,看着少爷小姐不要掉到江里去。”
听到自家夫人发了话,得月低低笑了一声,拉着左右为难的望月,明月都出去瞧热闹。
来到船舱边上,只见一个鹅黄衫的高挑女子坐在船头,泫然欲泣,她家老爷带着一众小妾在后边苦苦相劝,正头夫人一脸不以为然。
江风带起纱裙,露出这个女子一截小腿来,雪白白的,家人船夫们都看了干净,眼都直了。就连霍善都连连点头:“线条真好看!”玉楼深以为然。
望月不解的问莲花:“今儿又闹哪一出啊?”莲花还未开口,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