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迅速调整对敌招数,任由黑衣人招数如何杂乱,她见招拆招,她知道对方不露武功家数,不用自身的绝招,要不了五十招上下便会败阵,云起冷冷一笑,颇有坐等他落败之意。
黑衣人心思不在云起身上,与云起对敌却时时张望孟轩,不知是唯恐孟轩偷袭,还是一心想要夺取孟轩性命的缘故。孟轩在一旁掠阵,看着云起与黑衣人对阵,招招凶险,自己却无从下手,只在一旁观看,以逸待劳。
黑衣人临敌之间却三心二意,犯了大忌,转眼五十招过去,已然落了下风。云起摸清楚了黑衣人招数套路,黑衣人出招虽说狠辣,无非是仗着锁链的剧毒,可这剧毒能伤的了别人亦然能伤的了自己,黑衣人一要防着孟轩偷袭,二要对抗云起,三也得防着锁链上铁钩的剧毒,这一心三用,对招时辰久了自然难以胜得了云起。
黑衣人轻身一跳,退至距离云起十余尺之外,挥手道:“且慢!我不与你斗了!”
云起道:“怎么?认输了?”
黑衣人道:“我若真想杀你,只怕你过不了我这么多招!”
云起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你要是露出武功家数,只怕我早已命丧当场了!怎么?这是要放我们走了?”
黑衣人微微点头,看着云起身后的孟轩,厉声道:“孟轩!看在岐王的面子上,我且留你的性命,岐王有心提拔与你,将来这四方军诸多大事还得仰仗于你!你可不能让岐王失望啊!”
“我”孟轩支吾一声,看着黑衣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看着孟轩,摇头一叹,说道:“你走吧!”
云起向着黑衣人一拱手,转身拉着孟轩,速步往第九层而去。
黑衣人看着孟轩远去的身影,拉下面上的黑布,清瘦的面庞,熙熙攘攘的胡须,果然是唐立卿!他摇头叹气道:“岐王孟轩这妇人之仁的模样倒真的有些相似如若真的命该如此,也只能认了!”
孟轩边走边想着黑衣人的话,心中多少有些疑问,挠着头问道:“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云起不答,面色匆匆,速步走到第九层的门前,回头说道:“管他什么意思!你要知道这个闯塔不过是走个样子,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七八两层都是临时变了卦的,生怕你在里面有些闪失!入塔之前,岐王就有了交待,这四方军都监之位,早晚都是你的了!”
“这”孟轩低着头,面上有些羞愧一般的泛红,他自己知道武功低微,但岐王这般行事却是当着御史台徇私舞弊了!他虽说武功不高,但这点骨气却是有的,一时间心里极为不快!
云起推开门,步入室内,果然室内正中央只有一个女子端坐在轮椅之上,微微笑着看着进屋的云起。云起走上前来,说道:“阮姐姐!别来无恙啊!”
这人正是阮琼月,看到云起与孟轩进入,抬手一挥,轮椅却自动倒退了十步的距离,阮琼月道:“不要套近乎,既然到了我这一层,就说明这位孟轩小弟有些本事!来,闯塔吧!”
云起走到阮琼月面前,笑道:“好姐姐!大家都是自己人,做什么这么较真呢?咱们好久不见了,趁此时间也应当好好叙叙旧啊!”
阮琼月哼的一声,嗔骂云起道:“你少来!若非岐王交代,岂能让他如此顺利闯塔?我这半生所学,就由得你们任意践踏的?少说废话了,到我这没什么私情好讲了!”
云起走到阮琼月面前,撒娇一般摇晃着阮琼月的肩头,说道:“好姐姐!我在这西京举目无亲的,好不容易遇到你,你怎么着也得帮我这一次嘛!”
阮琼月面有无奈,摇头笑了笑:“行了行了,你摇的我头脑生疼!罢了罢了,我也不戏耍你了!到了我这一层,我还能怎么样呢!岐王事先有交代,点到为止!还有你这位女斥候这么烦人,我还不趁早打发了?孟轩,岐王说你是他的侄儿,你可知道这件事?”
阮琼月之言让孟轩如同雷鸣震耳,猛地后退几步,面露不敢相信的神情,口中支吾说道:“你你说什么?怎么怎么可能?”
一旁的云起也是极为讶异,她抬眼看着阮琼月,问道:“这个是真的?”
阮琼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岐王告诉我的,岐王也应该查探过了,说孟轩是燕懿王之子!具体是真是假,你们不该问我,该去问问岐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