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见王存身形如虎,招式威猛,心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虽不识得招数,但也不敢轻敌。当下伸手回击,好在王存招数虽猛,但出手却不及云起迅捷,双手对招之下,已扣住王存手腕,王存当即手腕一转,虎爪反锁云起手臂,顺着云起手臂一扯,正是虎爪擒拿手的绝招,顺手擒住云起。
云起岂是善茬,右腿一登,往后一踢,王存连忙踢腿硬挡,这一踢一挡,王存下盘不稳,云起见机,提腿高踢,正中王存肩头,王存往后一闪,再一腿一踹,正中胸口,王存猛然撒手连连后退。
王存大怒,又是挥手扑来,双手同时施展擒拿之法,云起也不甘示弱,后退数步,王存攻势正猛,云起不顾王存攻势,眼见他虎爪正要袭来,云起一掌劈向王存面门,这一掌迅捷无比,王存大惊,当即回防,这一招以攻为守,极为凶险,云起这般以性命相搏,连王存这般老江湖也惊得一身冷汗。
王存道:“你倒是个赌徒!”云起不答,只是见招拆招,王存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虽说年岁已高,虎威不减当年!云起哪敢轻敌,王存内功深厚,虽年迈,但越战越勇,招招中气十足。才只二十余招,云起就觉得手腕略显酸痛。
云起心想:“这老家伙名声不是虚的,却也真是能打!”当即拔出腰间打刀,横刀一挥,王存闪身而过。转身从案上拿起长枪,一枪攻上,云起一把抓住枪头红缨之处,转身一扯。没想到此枪通体精钢打造,少说四五十斤,分量颇重。一扯不动,云起手撑枪杆反身跃起,脚踢王存胸口。王存早已防着这一招,振臂一荡,长枪一抖,云起无处借力,几乎坠地,翻身一个跟头,稳稳地立在地上。
“好轻功!”王存心中暗自叫好。对了三四十招,不由得感叹云起虽说年岁不大,武功造诣着实不错,且临阵之间随机应变之能世间罕有!王存不由起了爱才之心,对招之间也就少了杀意。
一刀一枪正面相对,云起招数愈发诡异多变,虽是同一招却是变化莫测,倒是王存枪法太过循规蹈矩,云起仗着身法轻盈,捉摸不定,对招之间,却有些乱了方寸!好在王存功力深厚,枪法纯熟,云起每每近身,都被逼退。
方过了六十余招,王存手舞着这四五十斤重的铁枪有如无物,云起每每格挡都觉得有座山压在刀上一般,体力渐感不支。话说回来,天底下能接王存六十余招的人极少,更何况像云起这样年岁,更是凤毛麟角!王存由之前的爱才之心渐渐转为转为佩服之意!
“如此这番打斗,我功力不比他深厚,终是要败!”云起想到此,心中一急,口中叫道:“你若杀我,他日李大人不会放过你!”
王存一怔,没想到云起情急之下竟然说出幕后之人,当即收起长枪,枪尾戳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李大人?你是李沆的人?”
云起松了口气,她哪知道什么李沆李瀣,只是情急之下随意叫出的人名,哪知道王存却听信了。她心道:“李沆,千谢万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云起面色未变,佯装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她口中说道:“若非如此,我来寻你作甚!你紧紧相逼,我不得已报出他的名字!”
这李沆官拜太子太傅,是当今太子赵恒的师傅,在朝官员没有不认识他的,将来太子登基,李沆必然为相。而云起云游江湖,官场之事哪里知道这般许多。她心中只怕王存再问几句必然露出马脚。好在云起心思缜密,面不改色。说话欲言又止,倒使得王存将信将疑。
王存心想自己岐王的授业恩师,李沆是太子的师父,眼下岐王赵德方进京,百官猜测赵德方是为争位而来,李沆让这女斥候云起来拉拢自己,这道理也说得通,只是为何找一个这样的杀手来此?
王存转念又一想:“难不成是为了警示我?我若是继续随着岐王,岂不是要让她刺杀我?那么,她既然能刺杀我,岂不是也有人会刺杀岐王?”想到此,手心之中冒出冷汗!
王存道:“那李沆倒挺看重老夫的!老夫在野多年,还能第一个想到我!”王存之言实为套云起的话,他想知道李沆除了拉拢自己还有没有拉拢别人!
云起听出王存意思,有意赚他,忽而想到之前在茶摊遇到韩玉琪与卢元朔,心生一计,说道:“也不尽然,之前已经有人去了洛阳,李大人许了河洛四侠官职,不日便会进京复职!”
这一言,王存心头一惊,卢元朔进京极为隐蔽,若不是今日前来拜会自己,他根本不知道卢元朔来东京。这云起竟然知道此中详由,想来此言不虚!
河洛四侠在洛阳名声很大,多年来与王存交好。可是终究不是岐王嫡系,朝廷许了官职,难免有些心动。王存心里想着着:“他们我是知道的,必然不会为官职所动,倒是元朔年轻,怕是”
云起心中也有计较,她赚了王存半晌,一直盘算着如何将话引回孟轩这件事上,毕竟自己来此是为了救孟轩,而不是与他们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