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起起身洗漱罢,离开了房间。
谭家庄在西京一带算得上是一座大的庄园了,可是谭家庄是以盗墓为业,在河洛一带的英雄豪杰之中,却根本不入流派。再加上谭家庄地处龙门的山谷僻静之处,鲜与外人往来。所以这座占地浩大的庄园很少有人能够记得起来。
云起起得早了一些,看孟轩等人还未起身,就在庄园之中闲逛。这些日子在西京奔波,却不曾停下步子欣赏这西京春季的风景,云起走在长廊之中,看着长廊两侧园中的花草。正是牡丹怒放的季节。如此盛景,换做是别处,如何能够看到?
云起坐在长廊的石阶上,看着园中景致。此时正是牡丹临近凋谢的时节,总算是赶在凋谢之前看到牡丹花,云起有些庆幸,她虽说不懂花草,但在东瀛之中,许多人都非常推崇中土大唐的牡丹花,耳濡目染之下,也使得自己对牡丹花另眼相看了。
云起看着花草暗自出神,却不曾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直到这个人往自己肩上披上一件衣衫,云起才猛然回头,却是谭家庄中的婆婆,云起微微一笑,向着婆婆点头示意。
婆婆坐在云起身边,轻声道:“庄上清晨湿气重,唯恐你着了凉……”
云起道:“我没事!多谢你了!”云起言语之中透着生疏与客气,这是她刻意保持的距离,云起不敢轻易相信自己就是谭家庄的女儿,如果说将来问了邢沐春,最后自己根本与谭家庄没有关系,岂不是让这位老人家心里难过吗?
婆婆看得出云起刻意生疏,只道是初次见面一时没有习惯,她说道:“昨夜睡的可曾习惯?我昨晚让小厮在我的房间隔壁收拾了一间屋子当做是你的闺房,以后你就住在那一间屋子里,可好?”说着,婆婆手抚着云起的肩头。
“不必了!”云起猛然起身,挣开了婆婆的手,却又怕她心里不悦,当即说道,“我意思是说……是说……这样麻烦,我有些过意不去……而且,我独来独往惯了……”
婆婆说道:“孩子,这里是你的家,有什么麻烦的?你往日独来独往是因为你一直不知道还有家人,我如果知道你还在江湖之中飘荡,我怎么也不可能让你在外吃那些苦头的!”
云起道:“我知道你的好意,能否给我一些时日,让我慢慢接受这一切,而且,今日我得回到四方军大营……所以,所以……我得去叫醒孟轩了……”云起低着头,说完之后,匆匆离去。
婆婆看着云起远去的背影,悲从心来,两行热泪从布满皱纹的脸颊之上流淌下来。
云起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法会让这位老人家伤心,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借故逃遁。她匆匆走到孟轩的房间门外,敲击房门,未多时,孟轩打开房门,看到是云起,不禁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云起看孟轩还穿着内衣,说道:“赶紧穿了衣服,洗漱罢了,就走吧!”
孟轩愕然了一下,说道:“走?这么匆忙?”
云起不耐烦地说道:“那你怎样?昨儿信誓旦旦的说今儿要替师父闯塔,今天就忘记了?”
孟轩连忙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昨晚认了亲人,今天就匆匆离去,不会让这主人家多想吗?”
云起锁着眉头,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事,你就不必再问了!赶紧穿了衣服,跟我走!”说罢,转过身,站在走廊前,等候孟轩。
孟轩不禁叹了口气,合上门。只一会儿孟轩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之后,走出房间。
云起回头看孟轩已然洗漱罢,又见他手中空空无一物,问道:“你的枪呢?”
孟轩道:“哦,我的枪一杆丢在山崖中找寻不到了,另一杆在北堂姑娘的房间之中!只是这会儿我要是去她的房间中找寻,岂不是有些失礼?”
云起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就这样吧!咱们走吧!”云起说罢,转身往长廊而去。
孟轩紧紧跟上,说道:“就这样走了?我这还没吃了早饭?也不和主人家道别,而且把北堂姑娘丢在这儿,有些不太好吧?”
云起不搭理孟轩,只顾着往前走,绕过院子,走到前厅前,正往庄园门前走去。却听到身后一声高叫:“云起!孟轩兄弟!请留步!”
云起一回头,看到来者是谭礼,停下步子。谭礼奔上前来,说道:“我知道今日你要去四方军中,做哥哥的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们,我听说孟轩兄弟惯使双枪,我这有两杆枪,乃是隋唐名将定彦平用过的绿沉四尖枪,就赠送与你了!”说罢,招呼身后的小厮拿过两杆枪,谭礼接过双枪,捧在手上,递给孟轩。
孟轩连连后退,双手推让道:“万万不可!如此贵重之物,我怎能承受的了?我不能要!”
谭礼回头看了一眼云起,又看了看孟轩,说道:“我这庄上,没有一个会使双枪的!本来这两杆枪也不是我这谭家庄中之物,先祖从西山派脱离之时,拿走了这两杆枪!一直在庄上吃灰,从没有人用过它!今番见到孟兄弟,才知道这两杆枪是为了孟兄弟准备的!孟兄弟是破军双枪的传人!而这两杆枪正是破军双枪的名家的配枪!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还望孟兄弟不要客气,收下便是!”
孟轩还是推让,连连摇头说道:“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能收下?”
云起在一旁沉吟片刻,说道:“孟轩,你还是收下吧!礼多人不怪,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