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若面有忧虑之色,叹声道:“唉,看来咱们这一趟洛阳是要白跑一趟了!当日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这次回去只怕要丢人了!”
庞吉道:“却也不然,学生以为如今却不是得罪岐王的时机,就算皇上有心除掉岐王,只怕也无力,岐王是太祖之子,皇上刚刚登基,若是动了岐王,只怕会惹来朝野非议!恩师若是在前头先得罪了岐王,皇上只会顾及岐王的面子,从而贬黜恩师了!”
王钦若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庞吉又道:“现在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卖了个人情给岐王,对于恩师来说,眼下扳倒岐王吃力不讨好,顶多皇上心里记你一个人情!而恩师要想拜相,却要扳倒的是李沆!”
庞吉说到此,王钦若眼前一阵放光,面上稍显不悦,说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就算李沆不是宰相,那还有个寇准呢!如何能轮得到我!”
庞吉知道王钦若之意,当即低头赔罪道:“学生胡言乱语,恩师责怪的是!”
王钦若轻声一笑:“不过未雨绸缪,也确实应该准备一下了!你可还有丁谓的消息了?”
“丁谓?”庞吉面带疑色,迟疑一下,“恩师不是说这个人一介谄媚之徒吗?为何要找他?”
王钦若笑道:“这个人虽说讨厌,当年我看重他才华让他做三司户部判官,他嫌官小,就跑去给寇准当门生,与寇准用膳之时,看寇准胡须之上沾着饭粒,小心翼翼的给寇准整理胡须,极尽谄媚之相!可是寇准依然没有重用他,后来他就称病跑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这个人,有大才,若是能找到他,斗倒李沆易如反掌!”
庞吉微微点头说道:“丁谓应该在苏州府!只不过这个人贪得无厌,只怕没有合适的官职,他不肯出山!”
王钦若道:“我这就保举他做右谏议大夫!要想用得到这个人就不能怕他贪得无厌!”
庞吉面色微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王钦若看在眼中,微微笑道:“你也不必如此,你还年轻,尚需历练,将来成就不可估量!”
庞吉连忙说道:“学生不敢!”
车驾猛地一停,车内的王钦若与庞吉不由得奇怪,庞吉探首伸出车窗,只见正前方五六个人骑着马挡在官道之上,庞吉心中一惊,看这五六个人皆是手持兵刃,江湖人士打扮,来者不善。庞吉心道:“光天化日,这些响马怎敢来官道上劫道?”
领头者一身黑衣,三十余岁的年龄,御马走上前来,看着庞吉,拱手道:“敢问车驾之上可是朝廷枢密院的王相公?”
庞吉一脸严肃,冷声道:“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说道:“奉我家主人之命在此久候多时了!”
庞吉不解,回头看着王钦若一眼,又探首出车窗,说道:“你家主人是谁?为何要来寻王枢密?”
黑衣男子道:“我家主是清河帮帮主金潇!听说王枢密与庞御史来到洛阳公干,特命小人前来保护王枢密与庞御史!”
王钦若虽说身在庙堂,清河帮的名号也曾听过,眼前一亮,随即下车,黑衣男子下马走上前来,向着王钦若跪拜,说道:“参见王枢密!”
王钦若不敢上前,只是驻足原地,看着这黑衣男子,问道:“本官与你们清河帮没有半点交情,你家主为何要来保护与本官?”
黑衣男子道:“个中详情小人不便明说,家主有言,王枢密在朝中位高权重,将来清河帮上下还得仰仗王枢密!”
这黑衣男子不说详由,王钦若不敢轻信,但看来者一个个身形高大孔武有力,不似一般响马,也有心招揽,但想到自己身居高位如此就与这些草莽结交恐有**份,当即说道:“若要结交本官,让你家家主来寻本官吧!”说罢,拂袖上车,车夫驾车离去。
黑衣男子眼见王钦若的车马离去,身旁一红袍男子走上前来,轻声道:“我找你们来,是让你解决女斥候和那个陌上郎,你却惊动了王枢密,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黑衣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这红袍男子,微微一笑:“唐三侠何必如此心急,我若不来叨扰王枢密,将来陌上郎的死讯如何嫁祸给朝廷呢?”
这红袍男子竟然是唐立卿,听得黑衣男子之言恍然大悟,抚须赞叹道:“还是先生想的周到啊!昨夜岐王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这个孟轩身世如果属实,那也算是他嫡亲的侄儿,于公于私都要保他性命!然而此事太大,决不能留他性命啊!”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道:“唐三侠的顾虑,来时我家家主也曾说过,陌上郎的性命自然好说,只是女斥候……我家家主有言,需得保住女斥候的性命!”
唐立卿面带忧虑之色,低着头沉吟片刻,点头道:“也罢!只要能让那个孟轩死了,留一个女斥候云起也无妨!”
黑衣男子呵呵一笑,调转马头御马消失在官道之上。
王钦若与庞吉自离开四方军大营之后,赵德方等人聚在大帐之中一同商议对策。
“岐王!这四方军还是咱们说的算的么?这朝廷的人想插一脚就插一脚,都监一职,咱们军中兄弟哪个不可担任?为何要听从朝廷的号令?”只听得一将官嚷声叫道,帐中诸位将官也都点头附和。
赵德方面**沉之色,厉声道:“胡言乱语!说这些有何用处?”
一旁的凌雷说道:“当年太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