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远处的云起与展星晴,北堂玉琪面上微微一动,好似有些不悦,回过头来,看着道路两旁的芳华,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亭子前,速步往亭子前走去。
北堂玉琪走到亭中,坐了下来,看着亭外的花草池塘,这个亭子却是个观景的好地方,满园春色尽收眼底。北堂玉琪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回头看着卢元朔,说道:“你怎么还站着,坐下来吧!”
卢元朔哦的一声,也坐在北堂玉琪身旁,顺着北堂玉琪所看的地方看去。过了许久,北堂玉琪轻声说道:“咱们困在这个地方,却也难得有这般好景致!”
卢元朔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好景致!”卢元朔心中怀揣着范岑安交代的事,但又不知道该当如何与北堂玉琪说,北堂玉琪与云起素来不合,如若将此事告知与她,指不定如何怪罪自己。只得藏在心里,不说一句话。
北堂玉琪看着眼前的景致,半晌一言不发,卢元朔静静地陪伴在身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而一阵风起,卢元朔不禁看了北堂玉琪一眼,看着她身上的衣着,心中思忖:“看她衣衫单薄,却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拿件衣裳,只是这阵风也不甚了得,若是拿了衣裳来了,却有些小题大做了……”想着回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有些距离,眼中扫到方才云起所在的假山之处已然没了人影,想来云起已经回了房间歇息去了。
卢元朔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北堂玉琪回头看了卢元朔一眼,轻声道:“你若有些疲了,就先去吧!我再在这待一会儿!”说罢转过身来看着月光之下的池水,暗自出神。
北堂玉琪这番话,卢元朔确实有些怅然,他伴随在北堂玉琪身边,也不曾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起了,北堂玉琪不禁打了个寒颤,起身看着身旁的卢元朔,说道:“咱们回去吧!”说着走出亭子,卢元朔也随在一旁,一同往房间而去。
方才走到房间前,二人忽然闻到一股焚烧的烟味北堂玉琪回头看着卢元朔,问道:“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卢元朔点了点头,这烟味很轻,似是从远处传来,觉得有些奇怪,卢元朔说道:“我去看看!”说罢,顺着烟味传来的方向而去。
北堂玉琪紧跟其后,走到房间的尽头,来到膳房的门前,只见烟雾袅袅,里面似乎是着火了一般。
这时候一位宫娥跑了过来,急忙说道:“也不知道萍儿去了哪,岐王的宵夜都不曾顾得了!”说着冲入膳房之中,果然膳房之中的炉灶上架着的锅被烧干了,涌出一道道烟雾。
卢元朔与北堂玉琪一起帮着宫娥收拾了膳房,烟雾渐渐散去。北堂玉琪问道:“你说的萍儿是什么人?她去了哪?”
“萍儿就是咱们宫里的婢子!先前岐王要吃宵夜,是萍儿负责给岐王做宵夜,这锅才架上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是顺着烟雾来到这里,才知道萍儿不在的事!”这宫娥嘴上埋怨着,手上却没有停下,又架起了锅灶,生火做饭。
北堂玉琪点头,转身与同卢元朔离开膳房,卢元朔的面上冷峻,总感觉今晚的事太过奇怪。北堂玉琪这回看在眼中,停了下来,说道:“不过是膳房走了水,不当一回事吧!”
卢元朔微然一笑,说道:“或许是吧!我有些累了,回去睡吧!”说罢,转身正欲推开房门,却纹丝不动。
卢元朔怀揣着心事,北堂玉琪驻足,卢元朔只道是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推门。这一排宫室本就相同,加上卢元朔心事重重,自然走错了房间。
北堂玉琪这才觉得卢元朔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这儿不是你的房间啊!”
卢元朔抬头看了看房门,再看了看前面的路,才知道自己走错房门,苦苦一笑,摇头道:“没事!可能有些累了吧!”说罢,独自一人走在前头。忽而觉得手上有些潮湿,低头一看,顿时头皮一麻!
卢元朔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上竟然沾着鲜血!猛地回头,看着身后方才推门的房间,速步奔上,走到房门前,仔细看着房门之上,竟然沾着鲜血!
卢元朔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房中的地面之上躺着一个宫娥,身上沾满了鲜血,卢元朔缓缓走上前来,用手探着她的鼻息。这时候北堂玉琪走进房中,卢元朔回头看着北堂玉琪,惊声道:“死了!”
看这宫娥年岁四十岁上下,胸前大片鲜血染红,足可看出来是被利刃所伤致死。北堂玉琪看了看伤口,说道:“一刀贯胸而入,伤口极窄,应该是唐刀、柳叶刀……东瀛打刀之类的兵刃……”
“你是说……云起?”卢元朔轻声问道。
北堂玉琪不说话,如若自己说是云起所杀,倒显得自己气量狭小了,起身抬头看着卢元朔,眼神中却是肯定的神色。
忽而一阵风气,卢元朔猛地回头,速步冲出房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直入房顶,卢元朔轻身而起,跃上房顶。
北堂玉琪也跟着冲出房间,见卢元朔上了房顶,也飞身上房,这方才落到房顶。眼前的景象让北堂玉琪呆住了。
房顶之上却是有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着。黑衣人中间竟然是云起与展星晴,云起看到卢元朔与北堂玉琪上了房顶,说道:“二位我只道你们还在那边看风景呢!我就说嘛,肯定有人要来暗杀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