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道:“怎么算是了结?罪魁祸首刘协君、章泰还逍遥着呢!而且那个狗官淳于宪草菅人命甚是可恶!我还要回东京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你还要回去?!”阮琼月回头面露惊愕神色看着云起,摇头说道,“不行!这可不行!东京于你而言如今可算是虎狼之穴,你回去就是送死!”
云起道:“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杀一两个贪官恶贼罢了?”
阮琼月一拍轮椅上的扶手,叹声说道:“我的好妹子!我得到消息,刘协君是清河帮的人,清河帮如今声势浩大,咱们云端宗决不能与清河帮交恶!而且你可知道那淳于宪是何等人物?官拜三品的大理寺卿!不是你口中轻飘飘的一两个贪官!你居然还想自投罗网?你赶紧跟我回云端宗,莫要再说废话!”
云起看阮琼月不像是玩笑话,当即说道:“要我回去也成,不过你已经十年未曾回云端宗,这八百里云梦大泽,你能受得了吗?”说着,云起看了看阮琼月的裙摆。
云起这话戳到了阮琼月的痛处,云端宗位处云梦大泽深处,周边尽是沼泽泥潭。阮琼月双腿俱断,根本不可能过得了这延绵数百里的大泽,阮琼月看着自己的裙摆,幽幽长叹一声,说道:“你当真不肯跟回云端宗么?”
云起走到墙上,拿起墙上一把长剑,拔出剑鞘,锋刃很窄,与寻常的长剑尤为不同,与云起的太刀颇有相似之处,像是系出一门。云起看了看剑锋,口中说道:“这丛云剑仿的可真像啊!当年你宁可死也不肯跟宗主回去,执意要跟那服部千叶私定终身!为什么今日你要这般强迫与我呢?”
阮琼月道:“所以后来他生死不明,而我双腿俱断!”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两人正说着孟轩步入房中。二人回头一看,孟轩身穿青布衣衫,束着髻发,面容英俊,容光焕发,与方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简直天壤之别!只是脸颊之上带有金印,使得英俊面容之上多了几分萧然之色。
阮琼月怔怔地看了孟轩一眼,当即转过轮椅,背对着孟轩,不再看下去。
云起打量了孟轩的衣着,不由得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倒有几分人样子!”
“不错吧,我看他一身囚服在咱们院子里晃悠,总觉得煞风景!就从园子里几件男装找出来给他换洗了!”那绿衣少女端着一壶茶步入房中,将茶壶放在案上,回头看着阮琼月,又说道,“大姐,你还别说,这衣裳穿在他身上,倒也挺合身的啊!”
阮琼月冷冷说道:“绿竹!你从哪找的这衣裳?”
绿竹言道:“就是你的房间里的我以为是丫头们拿错了,就给拿出来了,园子里又没男人,就一直放在库房之中”
阮琼月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我亲手做的衣裳等着他回来穿呢”
这一言使得云起与孟轩一阵愕然,孟轩慌忙说道:“实在是得罪了!那我再去换回来”孟轩说罢转身正要走出房间,绿竹也慌忙随着孟轩而去。
“罢了!”阮琼月转过身,叫住孟轩,“你已经穿在身上了再叫你脱下来,这衣服有了生人味,我也不会再要了!横竖我就再做一件便是!这件衣裳你穿着合身,就留着吧!”
孟轩面有为难之色,说道:“这样不太合适吧”
阮琼月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账全记在云起头上!”说罢,阮琼月抬眼看着云起。
“什么?”云起听此,不由得一嚷。
阮琼月说道:“人是你带来的,我不找你要钱找谁要?再说了,你来到我这不就是想要东西吗?也罢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绿竹,你去叫人把那匣子拿来,给她!”
绿竹点头,转身离去,未多时只见两个婢女抬着一件匣子步入房中,将匣子放在桌上。绿竹打开匣子,只见匣子之中摆放着六七把大大小小的兵刃。
云起走上前,手拿着一把两尺长的打刀,拔出刀鞘,只见刀身乌黑,锋刃之处透着寒光,却是一把难得的好刀,云起不由得赞叹道:“好东西啊!”
阮琼月说道:“这是里面的兵刃皆是西域精钢所铸,每一件都是削铁如泥的好东西!我让玄铁门的人精心打造,未曾有半点偷工减料!你且一一点看,可曾漏下一两件?”
云起收起打刀,点看了匣子之中的兵刃:打刀、太刀、大太刀、弯刀、柳叶刀、匕首摆得满满一匣子,云起拿起一把短刃,一尺有余,比匕首略长,拿在手上很是趁手,寒光闪耀,尤为锋利。云起道:“这匕首挺不错的!”
阮琼月道:“这是玄铁所铸!名叫破穹刃!你的刀法攻势迅猛,但是欠缺防守!若是遇到真正的练家子,可是要吃亏的!这破穹刃配合打刀,打刀专攻,短刃专守,相得益彰!”
云起大喜,将这些兵刃全部装备在身上,身旁的孟轩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得说道:“你每日就要带着这么多兵刃么?”
“她啊!沐猴而冠罢了!若是不带着这么多兵刃如何让人知道她是武器大师的弟子呢!”一旁的绿竹不由得笑言道。
云起后背大太刀与柳叶刀,左腰间别着太刀与破穹刃,右腰间别着一把打刀,后腰别着弯刀,匕首藏于靴中,这番全副武装,使得孟轩看的尤为心惊,摇头叹道:“这哪里是女斥候!倒像是女刺猬啊!”
孟轩一句话使得一旁的绿竹捂嘴一笑,连同阮琼月听了也是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