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见了那红衣的绝色花皇神色哀戚的坐在地上,手中依旧执着那破碎的石头项链,一头银丝如月光般倾泻而下,轻轻的垂落在地面上,精致清灵到犹如空气般透明一般的面容却逐渐透出几分飘然出尘的仙气来,百色的瞳孔中已经不再有那股强烈到几乎破裂心脏而出的煞气,也许是长存心底的种种遗憾与期待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百悠,你身为花皇便应该知道花皇为百花之首,是为汲取天地花草灵气而生,因此虽为妖身,属性却复杂无比,一念成魔,一意成仙,你心中长久以来的怨气悉数被解开来,便离成仙已然不远,只是要走那条道却是由你自己选了”白苍轻语化莲,身上隐约透出几分普度众生的慈悲之意来,字字引导,他湛蓝色的虎眸深深扫了一眼那红衣的百悠,却知他悟性极强,乃为数千年来所出的花皇中最具慧根的一个,若非因爱成魔,如今也许早已成了仙卿中的上仙。
“白虎,你又何必劝我,我自知业孽深重,手上沾染了鲜血无数,定没有资格羽化成仙,我只想青灯古佛了却此生,只盼着下辈子能投身普通人家,有缘能再与艳姬一见罢了”那花皇惨淡的苦笑了一声,绝美的双眸悠悠的看向远方,那眼中没有恨意,却只微微带了几分看破红尘的痴意。
“百悠,虽然你的长相确实超脱了三界之美,可是于情来说我却觉得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真男儿,于理来说,虽犯下杀生的业障,可你如今已经愿意心甘情愿的悔过,我想这也是艳姬姑娘所期望的”清欢听着那地上红衣花皇的一番话,心中却隐隐有几分感动,这场情终究是为爱入魔,又由爱化解,留给他们旁观者的却只有唏嘘感慨。
“行了,用不着如此为我感伤了,我想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你们自己吧,与天帝定好的约定是闯过九层妖塔,你们如今才闯了两层,前路凶险,还不知有些什么焊妖挡路,你们可不畏惧?”那花皇再开口却是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眼中的哀戚之色却在一瞬间收了起来,只是飞快的将那一串石头项链,一张泛黄的信纸悉数塞到了怀里,却是好整以暇的“恐吓”起了他们。
“所以我们赶快出发吧”清欢听了这话,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还要焦急,眼下凡间嫡母相逼的事情还没解决,莫名的历劫上了天庭,又被困此地,她可不想再在那水牢中被关数日。
三人听了这话便各自分头行动,在这二楼广阔的庭内四处查找了起来,找寻是否有上三楼的进口,同时心里却不约而同的有些害怕这九层妖塔的旋转,不知这第三层又是些什么妖怪呢?
这室内本就昏暗无光,几人只手持着蜡烛打量着四周,那中央却还有一个被那两只饕餮兽砸出来的一个大洞,白苍细心的观察着周围那些墙壁上凸起的花纹,伸出手触摸了摸,却隐约见到那墙上经过花纹的组合,似乎隐约拼出一副什么画来,近看却涣散不成形状,他心中一动,便举着白烛一步步的后退打量。
“小心!”随着有人大声的一喝,白苍心中一惊,脚下一滑,也许是打量的过于出神他竟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中央的洞口来,一只脚已经踩了下去,那一旁红衣的百悠却是当机立断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手上用力将他往前一拉。
白苍有些惊魂未定,等到站定脸上却微微带了几丝羞赧的红意轻抿起向来不近人情的薄唇,对那红衣的花皇含糊的说了了一句道“之前你借我衣服谢谢了…”
“切!”那花皇却是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眼中带了几分嘲弄之意说了一句道“想说声救命之恩的谢谢就直说嘛,还扯到之前衣服的事情,有话不好好说,你可真是有够拐弯抹角的”
“…”白苍被这句直言快语怼的话都回不上来,差点被憋出内伤,好不容易对眼前这外表艳丽的花皇堆积起来的好感在一瞬间全数轰塌,果然他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毒舌暴力狂,还说什么他有慧根,真想收回这句话。
清欢拿着白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周围,昏黄的光芒照亮了那墙壁,那墙壁上凹凸不平的花纹显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样层层细绘重叠着的图案凑近一看却看不太清,更是让她察觉到了当中定有玄机。
然而无奈的是,她也做了与白苍同样的举动,一步一步的往后面退,却同样没有留心到身后的大洞,只听见“砰”的一声,她却是猛然撞进了身后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让她心中一骇,手中的蜡烛也掉在了地上。
“小心着点,身后有洞!”却是那一身红衣的仙君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畔语气冰冷的出声,隐隐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高了她一个头的下巴轻轻在她的头顶上点了一点,一双如水的蓝眸甚为严肃的暼了她一眼,却是弯腰拾起了她掉落在地的白烛,口中含了仙气吹了吹那过于滚烫的倾泻烛泪,才重新递给了她。
“…不好意思”清欢语结,眼中同样带了羞赧的意味,有些不太敢看那白虎责怪的眼神,确实是自己太不小心了,看那图案看得太入神。
“你呀,当真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旁不发一言的红衣妖皇显然注意到了清欢不知不觉的撞入白苍怀里的一幕,却是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带了无可奈何的意味,他总算是有点懂了这第一眼在他看来十分不搭的人仙组合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在的,现在看起来倒有点像对情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