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意这番话也不无道理。若江意的名声恢复如初,那对他江家今后的发展只能说有益无弊。
江意盯着江柏楼阴晴不定的一张脸,狠了狠心,还是说了下去:“父亲,若我成功考上名牌大学,名声又好端端的,我想找到一个比聂盛好的女婿应该不会很难,退一步讲,即便我真与聂盛完婚,那一个品格高洁的儿媳妇定然也能让聂家增光不少吧,况父亲在聂勋爵面前也更能保持您一贯不卑不亢的姿态不是吗?”
话音落地,江柏楼的眼珠转了两转,片刻后,他终于抬头对上江意的视线:“说得不错,不过事已至此,大家对你的印象已成定型,还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改变众人的观念吗?”
江意心中一喜,想来江柏楼已经被她说动。
“父亲,解铃还须系铃人。”
江柏楼抬了抬眼皮,问:“什么意思?”
江意淡淡应声:“这件事还得由聂家来做。”
江柏楼挑了挑眉毛,脸上神情喜怒难辨,良久,他张了张口,面露难色:“恐怕聂家不会轻易答应。”
江意笑了一笑,知道江柏楼定是想多了。让聂家自证其罪,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不过,如果两家配合演一场戏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有回绝的道理。
“父亲,我愿和您一同前往聂家,亲自说明此事。”
“你?”江柏楼满面迟疑,内心不禁惊诧不已。
江意坦然一笑,没有说话,只目光炯炯地看向他。
江柏楼思虑良久,想到此时的江意早已今非昔比,索性,点点头便应下了这事。
下午二点三十分,父女二人从江家出发。
聂家豪宅距离江家大概二十分钟车程,于是,下午两点五十分左右,二人到达了聂宅。
聂家不愧为冉冉升起的贵族新星,家里宅子果然建得大气华贵。
和江家一样,聂家也是一栋独立的三层洋房,不过,外观仿欧式,精致又不失宏伟,而占地面积,也比江宅大了很多,几乎是江家的三倍不止。
入院后,江意一眼便看见了宅子前面巨大的喷水池,布局严整、气魄雄伟,再往前走,便能发现池子里养了很多五颜六色的金鱼,而池面上仍旧零星飘着几朵半开的莲花,水池周围则是一个包围四周的花坛,此刻已近十月,花坛早不复夏日盛况。然而道路两旁的草地却被修剪得极其整齐,让人踏足院内便下意识地生出几分干净利落的感觉来。
只是,这么好的景致却由不得江意慢慢观赏,她和江柏楼有事在身,所以,过了院子后,二人便匆匆进了正门。
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像是管家模样。
那人问了他们的来意后,便安排他们进了客厅,而他本人则脚步如风的上了楼。
不到五分钟,管家从楼上下来,跟他们说了一句:“麻烦稍等一会儿,老爷马上下来。”随后,人便消失不见了。
江柏楼小时候来过聂家几次,因而对聂家并不算太生疏,可当时的聂家尚未风光至此,所以,对于今日的所见所闻,他心里还是略感苦涩。
风水轮流转,如今的聂家多显赫,便衬得他江家多落魄。
目视着客厅里富丽堂皇,琳琅满目的摆设和家具,他不禁长叹口气,满心的怨愤就这么油然而生。
自己为何这么不争气呢,他喃喃自问,却无论如何得不到一个像样的回答。
还好,他这抑郁情绪未持续多久,聂家便有人从楼上行了下来。
江柏楼和江意立即起身去看,却见来人正是聂家主事聂荣,聂勋爵。
“是楼弟和意侄女来了啊,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呢,我也好先做准备啊。”
聂荣很快便走到了沙发前,随后,热情地与江柏楼握了握手:“楼弟,你这就不对了。”
江柏楼笑着应声:“哥哥说得哪里话,咱们还不是一家人嘛,打小就认识的交情,哪有这么多讲究。”
“楼弟说得在理,但我不是想着,今天是意侄女头次来咱们聂家嘛,作为长辈我总得有点表示吧,可你看,你们来得这样匆忙,压根就没给我留时间,要不是管家去找我,我还在睡午觉呢。”
说着话间,他扭头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江意,眼中神色宠溺惊艳。
她剪了短头发,眉眼越发精致好看,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英气十足的味道在里面。
而且,她就这么婷婷站着,便给人一种淡定随适之感,由内而外散发的大气磅礴又不禁让人心生欢愉。
“聂伯伯好,侄女今日到访,多有打扰,还望您见谅。”
江意微微一笑,面上一派坦然。
聂荣颔首回应:“嗯,好孩子,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是一家人,赶紧坐吧。”
江柏楼闻言,见缝插针道:“都是自家孩子,表示什么啊,再说,上次哥哥去我家时,不是已经表示过了吗,您要一直这么外道,我们以后可轻易不敢来访了。”
说是如此说,但他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聂荣有所表示的,毕竟是订了婚约的未来公公,要是真表示一下,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谁想到,聂荣竟然很轻易地就被他劝服了,“得得得,既然楼弟这么说,咱们不提这茬也罢,往后意儿嫁到咱们聂家来,这掌事的权利便交给她了,到时候还用得着我这个老头子表示嘛,你说是不是?”
江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