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动的不是玉霄观云,而是青鳞仙剑,运天地烘炉道法,借剑器激应外物,风云急聚、龙吟
“如何?这下可看清楚了?”云霄收法归剑入鞘,漫天卷云顿时消散,仿佛刚才一切变化不曾发生一般。
引动天地变色的力如此一收一放、轻而易举,宛如飞鸟过镜不留痕迹,可知云霄对施法运化的把握拿捏已经细致入微、将近化境,绝对不是在场这些还要面对面厮杀斗法的修行人可相提并论的。
柳长青看见云霄剑出剑返,一时之间吃惊得嘴巴都无法合拢,眼前之人高深莫测、难以揣度,较之其师齐德仲好似也不遑多让。
云霄朝两方人马再抱拳:“冥河子前辈惯于静心潜修,你等便莫要入山惊扰前辈了,方才所见便可回报,在下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这话,云霄迈步缩地成寸,身影几闪便再不可见,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修行人痴呆发愣。
离开了龙泉一带,云霄直奔玉篁山而去,翻山渡河如履平地,半天功夫便抵临玉篁山附近,尚未进山九鸣真人便已出来相迎说道:
“云霄道友!我正欲去寻你!”
“哦?”云霄问道:“怎会这么巧?”
九鸣真人说道:“刚才有人来拜访玉篁山,自称是你的师弟,我不敢怠慢,让他在卧云斋中稍待,正准备去湛渊山寻你,没想到一下山便看见你了。”
云霄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转动:“还有此事?待我去看看!”说完话便大步流星走上玉篁山。
自从齐德仲离开沪海江南北上帝都之后,玉篁山基本就只有九鸣真人与他的弟子驻留,寒空习惯四处游历,当云霄四年前回返玉篁山时,曾与寒空探讨炼器之道。寒空所获颇多,告辞离去之后炼成法器,过不多久便回归太华门,如今已然接任太华掌门。
至于九鸣真人,这些年在玉篁山中省身修炼,在不久之前进境离形去知,按说这是喜事,可九鸣真人如今争锋意气已淡,依旧在山中清修、没有彰显道法玄功。除了代替云霄完成每个月的祭炼之功,也偶尔到湛渊山中探听云霄的情况。
两人上山来到卧云斋前,这片由山中竹簧建成的一片房舍,是云霄以前留下的,本意是日后留给齐德仲落脚之地,其中也有待客厅堂。
进入其中,云霄便看见一名如自己一般身披雪青鹤氅的修行人,方脸高额、蓄短须,腰间悬挂着一根白玉质地的号角。
“老三?”云霄迟疑地问道。
“大师兄?你大变样了!”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齐德仲座下三弟子云霖,当年仙壶洞天中,齐德仲重新祭炼的五件法器中,驱云角便是赐给了云霖,而如今他离山涉世,想必是已有真心全形修为。
云霄上前便是一拳捶在师弟胸膛:“你来了怎么不用榄核法舟传讯?”
云霖依旧当年憨厚,被云霄打了这一拳才想起来:“哦……是、我这才记起来。不过这次我来找大师兄,是有要紧的事情!”
“怎么了?是师弟们出事了吗?”云霄心中一紧。
九鸣真人闻言,朝二人略一躬身说道:“贫道先行回避,若有烦扰随时呼唤。”
等九鸣真人走远之后,云霄挥袖施法,收拢整座卧云斋的声息光影,然后问道:“老三,你神色不对,是仙壶洞天出什么祸事了吗?”
云霖愁眉不展:“大师兄你听完了可不要着急——”
据云霖所言,其实如今齐德仲的弟子已经都有真心全形修为,除了在陆续完成师父离山考验以外,已经功成圆满的二师兄云霁有心经营仙壶洞天,将此地凿建得更加完善,所以四名弟子大多也不急着离开。
然而就在四五天前,仙壶洞天门户突然大开,四名弟子有所感应,却发现齐德仲的渡海法舟中载着许多修行人前来,皆是前来远世避难。
师父归山理应好事,可齐德仲归来不久便召集弟子密谈,言明自己在世间行走被实力强大的妖邪所伤,形神受损甚重,修为大受影响,甚至未来多年不得施展道法,要闭关疗养。
二弟子云霁聪慧机警、能把握大局,齐德仲将仙壶洞天内一切事务交由他全权负责。而那些初次前来仙壶洞天飞云门人,也希望云霁能够妥善安置,至于一切具体,齐德仲已无心料理,只得赶紧闭关疗伤。
齐德仲闭关之前最后一件担心的事情,便是远在江南的大弟子云霄。齐德仲远遁海外洞天,独留云霄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齐德仲很不放心,他希望云霁也能处理好。
云霁奉师命行事,跟飞云门人会面交谈之后,商定与他们共享仙壶洞天,不为别的,就因为齐德仲本就出身飞云门,云霁尊师重道,也同样以师礼对待德源为首的飞云门人。
不过云霁也有相当准备,他将仙壶洞天中某些地方划为禁地,不允许旁人轻易接近,其中就包括齐德仲闭关、以及玄武峰顶的藏剑阁。
云霁在仙壶洞天这些年早有相当完备的谋划,他让侯亚夫为齐德仲护法,让新结识的师弟帮忙凿建洞天福地,而心智还未成长完毕的云缘则干脆让云霁亲自教导。至于一众飞云门人,仙壶洞天正缺乏大规模凿建的人手,他们既然可能长留于此,云霁也让他们亲自筑造房舍楼阁,而且拿出了自己设计的种种图样谱录。
云霁本人如今修为不算非常出众,可是手段谋划颇具宗师风范,齐德仲传授的各种道法他都十分精通,为人处事